闹钟还没响，窗外的天已经泛了浅蓝。吴世勋睁开眼，第一反应不是像往常一样想今天的学习计划，而是想起了昨天傍晚在笔记本上写的那句话——“明天想再和她一起去食堂”。
他坐起身，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书桌上，正好照在那本藏着心事的笔记本上。指尖碰了碰封面，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没急着洗漱，先拉开衣柜找校服。往常都是随便拿一套，今天却特意挑了件领口平整的，连拉链都拉得比平时更整齐些。
下楼时，父母已经坐在餐桌前。吴母看了他一眼，随口问：
吴母“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吴世勋“想早点去学校，背会儿英语单词。”
吴世勋拿起吐司，语气和平时没两样，只有他自己知道，“早点去”的真正原因，是想在教室门口等虞毓。
黑色轿车停在学校门口时，校门口还没多少人。吴世勋背着书包往里走，晨风吹得校服衣角轻轻晃，他路过食堂，忍不住往里面瞥了一眼——窗口还没开，只有工作人员在里面忙碌，想起昨天和虞毓在这里的画面，嘴角悄悄弯了弯。
走进教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前排两个同学在补作业。吴世勋走到自己座位旁，没急着坐下，而是看了眼虞毓的座位——桌面干干净净，昨天她夹在语文书里的便利贴还在，上面写着“预习第三课”。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把便利贴往课本中间推了推，怕被风吹掉。
刚坐下拿出英语书，就听见走廊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吴世勋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抬头往门口看，果然看见虞毓背着粉色书包走进来，头发有点乱，像是早上匆忙扎的，手里还攥着一个没拆封的包子。
虞毓“早啊。”
虞毓看见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意。
吴世勋“早。”
吴世勋放下书，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包子上，
吴世勋“没在家吃早饭？”
虞毓“起晚了，就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个肉包。”
虞毓坐到座位上，拆开包子咬了一口，热气熏得她眼睛眯了眯，像只满足的小松鼠，
虞毓“你吃早饭了吗？”
吴世勋“嗯，在家吃了。”
吴世勋看着她嘴角沾了点包子馅，没直接说，而是从书包里拿出纸巾，递了过去，
吴世勋“嘴角有点东西。”
虞毓脸瞬间红了，赶紧接过纸巾擦了擦，低头小声说：
虞毓“谢谢，我太着急了。”
吴世勋“没事。”
吴世勋转回身子，翻开英语书，可目光却总忍不住往旁边飘。他看见虞毓咬着包子，一手翻语文课本，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背古诗，样子认真又有点可爱，原本枯燥的晨读时间，好像都变得有意思了。
第一节是数学课，老师在黑板上写满了公式。虞毓听得很认真，不时低头记笔记，遇到不懂的地方，会悄悄把笔停在那一行，眉头轻轻皱着。吴世勋注意到了，趁老师转身写题的间隙，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道题用昨天讲的代入法更简单”。
虞毓惊讶地抬头看他，他冲她眨了下眼，示意她先听老师讲。等下课铃响，老师刚走出教室，她就赶紧转头问：
虞毓“代入法怎么用啊？我昨天没太听懂。”
吴世勋“我给你讲。”
吴世勋拿出草稿纸，笔尖在纸上写写画画，从第一步代入到最后计算，讲得很细。虞毓听得很专注，偶尔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像在认真看星星。讲完后，她笑着说：
虞毓“原来这么简单！谢谢你，不然我还要琢磨好久。”
吴世勋“不客气。”
吴世勋把草稿纸递给她，
吴世勋“要是还有不会的，随时问我。”
两人正说着，前排的同学转过来问虞毓：
路人2“虞毓，你昨天是不是跟吴世勋一起去食堂了？我听我同桌说，你们还帮了隔壁班的新生？”
虞毓没想到这事会被人知道，脸又红了，刚想解释，吴世勋先开口：“只是碰巧一起，遇到点小事而已。”他不想让虞毓被人议论，也不想把那天的争执闹大。
前排同学哦了一声，没再多问，转了回去。虞毓松了口气，小声对吴世勋说：
虞毓“还好你帮我解围，我不太会跟人说这些。”
吴世勋“没事，以后有人问，你不用急着解释。”
吴世勋看着她，忽然想起早上的想法，鼓起勇气说，
吴世勋“中午……还一起去食堂吗？我听说今天有可乐鸡翅。”
虞毓眼睛一下子亮了——可乐鸡翅是她仅次于糖醋排骨的最爱。她用力点头：
虞毓“好啊！我昨天还在想，今天能不能再吃到好吃的菜呢。”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吴世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比解出一道难算的数学题还满足。他拿出笔，在草稿纸角落画了个小小的鸡翅，推给虞毓：
吴世勋“那我们中午下课就走，别像昨天一样排队。”
虞毓看着草稿纸上的小画，忍不住笑了，拿起笔在旁边画了个笑脸，小声说：
虞毓“一言为定。”
上午的课过得很快，虞毓每节课都听得很认真，偶尔会和吴世勋传纸条问问题，纸条上除了题目，还会写些小废话——“这节课老师讲得好快”“我同桌的笔掉了三次”，每次看到吴世勋回复的“是啊，我也没跟上”“他今天有点冒失”，虞毓都会忍不住偷偷笑。
下课铃响的瞬间，虞毓比平时快了一倍的速度收拾好书包。吴世勋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
吴世勋“别急，可乐鸡翅不会那么快卖完的。”
虞毓“我怕万一呢！”
虞毓挎上书包，眼睛盯着门口，
虞毓“昨天的糖醋排骨就差点没了。”
两人跟着人流往食堂走，这次虞毓没再像昨天一样紧张，反而主动跟吴世勋说：
虞毓“我今天早上背古诗，背到‘春风又绿江南岸’，总想起昨天傍晚的夕阳，好像比平时好看。”
吴世勋“可能是因为昨天没那么紧张了吧。”
吴世勋说，其实他想说，是因为身边有她，才觉得夕阳好看。
走到食堂门口，虞毓一眼就看见可乐鸡翅窗口的牌子，拉着吴世勋的袖子就往那边跑：“快！就在那儿！”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两人都愣了一下，虞毓赶紧松开手，耳尖泛红：
虞毓“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吴世勋“没事。”
吴世勋的心跳也快了几分，他故意装作看窗口，掩饰自己的紧张，
吴世勋“你先排队，我去拿餐盘。”
等吴世勋拿着餐盘回来，虞毓已经买到了可乐鸡翅，正站在原地等他，手里还多了一瓶橘子汽水：
虞毓“我看你昨天没喝饮料，这个橘子味的挺好喝，给你买了一瓶。”
吴世勋接过汽水，冰凉的瓶身在手里，心里却暖暖的。他看着虞毓餐盘里冒着热气的鸡翅，笑着说：
吴世勋“今天不用跟人抢了。”
虞毓“是啊！”
虞毓咬了一口鸡翅，眼睛都亮了，
虞毓“好好吃！比我妈妈做的还好吃！”
吴世勋看着她满足的样子，自己也觉得餐盘里的饭菜变香了。两人边吃边聊，从老师讲课的内容，聊到家里的小事——虞毓说她家里有只猫，叫“团子”，吴世勋说他小时候养过一只狗，后来因为家里忙，送给了姑姑。
吃完饭，往教学楼走的路上，虞毓忽然说：
虞毓“吴世勋，我觉得跟你一起上学还挺开心的。”
吴世勋停下脚步，转头看她。阳光落在她头发上，发梢泛着浅金，她的眼睛里带着真诚的笑意，像盛满了星光。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轻声说：
吴世勋“我也是。”
回到教室，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会儿。虞毓拿出橘子汽水，递了一半给吴世勋：
虞毓“一起喝吧，冰镇的，解暑。”
两人靠在座位上，慢慢喝着汽水，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蝉鸣和偶尔的翻书声。吴世勋看着虞毓的侧脸，心里忽然有了个小小的期待——以后的每一天，都想这样，和她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一起分享简单的小快乐。
上课铃响了，虞毓赶紧把汽水收起来，拿出课本。吴世勋也转回身子，却在课本上悄悄写下：“今天的可乐鸡翅很好吃，橘子汽水也很好喝。”写完，他偷偷往旁边瞥了一眼，虞毓正认真地看着黑板，嘴角还带着刚才的笑意。
他想，原来被安排好的生活里，也可以有这样不期而遇的温暖。而这份温暖，全是因为身边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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