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勒隼看着地下熟悉的景色,这里他曾经在河洛的海螺镜中见到过,高高的山顶像是要插入云霄中一样,原来那时候遇见的场景,就是如今。
他想要去下唐,想要去华族,去找寻羽然的踪迹。阿苏勒说绑走羽然的老人穿了一件很奇怪的衣服,腰上还有一把与他的身量完美吻合的长刀,这样一把叫人一眼就会看见的武器,绝对不会岌岌无名。所幸,当真有人记得他。
当年的羽族铁浮屠,如今的弑君者羽族最为强大的鹤雪之一,翼天瞻。
他想起来阿苏勒的未来里出现的青州,想来他们曾经在青州遇见过些什么,不然也不会在阿苏勒的未来之中被提起,或许羽然就是被翼天瞻带回了青州。但是按照他们之前的猜测,如果羽然真的前任羽皇的孩子,如今羽族的掌权人已经换成了博敏克,羽然去往青州,真的是安全的吗?
即使青州的子民都在等待着他们的公主回家,为什么,翼天瞻要将羽然绑回去。他心里有着太多的疑虑和担忧,只是如今的他成为了草原上的特勒,拥有了说话的权利之后也有了更多的限制,最直白的一点,下唐不会允许自己像是以前一样出入他们的国都。
他手里有兵马,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保护不了的懦夫,只是也因为他手里的兵马,下唐的国主忌惮他,不会让自己继续用着阿诗勒隼的身份进入南淮了,除非他有一个非常正经的理由,就像是那时候去往东陆一样。何况,他收服了鹰师之后,也就意味着要对他们负责,自己肯定是没有办法将他们都带走的,可要留在草原之上,也该给他们安排好,还有最重要的,父汗的同意。
他去往东陆这一趟算是白走了,一无所获,分明羽然就在他附近,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那时候还有羽然的消息,知道她呆在国师身边,安全定然是有把握的,加上这个时候东陆的王权变化引起了很多大臣的人心浮动,父汗的野心几乎是路人皆知。他开始频繁的在于东陆接壤的地方练兵,生怕其余的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兵强马壮,骁勇善战一样。
他想着离开草原之前父汗说的话,只要他能够顺利从东陆人的嘴里撕咬下来一块肉,不管是鹿城还是阜城,只要他能攻打下随便其中一个,就允许自己离开草原,去华族找他,下唐离草原很近,但是东陆也算不得远,与阿诗勒部也有一部分是相交的,反而是青州,那才是真正的隔了许多的地方,他站在这里望下去,之后山水树木,半点看不见青州。
他伸手,握住手心里一枚小小的铃铛,放在手心里轻轻晃动几下。然后再度踹回了怀中。这还是羽然送给他的,就是在河伯的店里买下的那一枚镯子,羽然说过,只要铃铛的声音香气,就是她来找他们了,他们就要赶紧出现。
如今铃铛的声音就在耳边,那个人怎么还不来找自己。不过没关系,那就,让自己去找她好了。他看着底下的城门,缓缓抽出手中的剑,“鹰师的男儿们,随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