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越尚且还不知道臣夜的身份,但重昭在梵越身边,难保他什么时候会知道。作为冷泉宫的老熟人,茯苓能够给他的忠告,也不过是让他不要犹豫,尽快动手。只要杀的时候梵越不知道,就不能道德绑架臣夜。
臣夜对茯苓的建议非常的认可,转动着轮椅一溜烟就离开了,茯苓看着他的背影,挥挥手让白景出来。她和臣夜算不上有仇,但到底是冷泉宫的人,嗔宇的手下,茯苓并不想要让他们知道白景的存在。她已经失去嘻嘻了,不能再失去白景。
离仑跟在白景身后冷哼一声,对茯苓的行为很是看不上,只是白景很看重这个姐姐,离仑也只能是跟在这里,两个人总是无视对方居多。“不过就是一个仇敌,杀了就杀了,偏偏还是为了他伤神,果真是愚蠢,冷泉宫里养出来的,都是你们这样畏首畏尾的东西?”
茯苓扫了一眼离仑,丝毫不在意他嘴上的挑衅,只是伸手掩了掩白景的衣领。人间已经是要入秋的季节了,白景又从小身体不好,就算是做了鬼也不见长进了多少,加上失而复得却得知妹妹原来在分开的那一日就已经死去的事实,茯苓总是恍惚觉得她还是小时候那个需要自己样样守在她身身前的幼儿,选择性忘记了她现在是鬼,根本不会风寒。
“怎么这样就出来了,这一次是臣夜的心思不在你身上,才没发现你,不然就你这两把刷子,早就被揪出来了。”
白景嘻嘻一笑,“因为我也想见见姐姐在冷泉宫的朋友啊。姐姐在冷泉宫里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我对于姐姐在冷泉宫的一切都很好奇。而姐姐和那个人说话的时候,神情是放松的,看得出来姐姐对他是信任的,那他一定和姐姐关系很好,我也想要去了解姐姐的过去。”
信任吗?茯苓有些出神,她从来不知道她和臣夜有朝一日居然可以用得上信任这样的字眼,只是在冷泉宫里,他们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到的冷泉宫,嗔宇对他们两个的态度也是完全一样,带着一种不知道原因的,异样的痴迷和厌恶。他们一起在冷泉宫这样没有温情的地方长大,可以毫不犹豫地将武器捅进对方的心脏,但在面对嗔宇的时候也会默契藏起所有的小心思一致对外,可这些,就是信任吗?
“好了,你或许听说过他,冷泉宫有杀人不眨眼的茯苓妖君,也有过境不留行的臣夜妖君。他叫臣夜,是,是,”茯苓想了许久应该如何去定义她和臣夜之间的关系, 师兄妹?不,她和臣夜虽然是同样拜师嗔宇,但两个人绝对算不上什么师兄妹,更不要说朋友,但要说毫无关系,一起长大,也曾并肩作战,怎么说,也不会是陌生人。
总不能说那是她未来另一个姐夫的弟弟吧。这个关系也太过于牵强了,最后,茯苓还是轻声说了一句,“他是我的故人,你若是遇到了事情,也可以向他求助一二,他应该,是不会拒绝你的。”
就像是,如果有一日,有人拿着臣夜的信物来向她求助,她大概也不会拒绝,因为他们清楚,除非是山穷水尽,否则他们应该是绝不会先对对方低头。
“有我在,这家伙哪里会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难不成指望那个加起来还没有我一根树枝厉害的人来吗?”
“好,我记住了,所以我猜的果然没错,姐姐一定和他的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