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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1)

黑夜·破碎的童话

据红皇后和白皇后的话可知,爱丽丝在红皇后的皇宫里,如果红皇后嘴上描述的不错那么就是先前白皇后去暗中观察的,而夜影和黎曦辰刚好看见要走过去的城堡。只是现在夜影和黎曦辰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在什么地方,而瞬移需要两点间的具体位置,相当于导航,而二位皇后也给不出个具体位置,经过一番讨论最终的结论便是一同前往。虽然说人多目标大,算是夜影的自带魂印可以躲避魔表,也就是三个人的目标,孩子红皇后体型小,躲藏方便况且一直跟在白皇后身边,老奶奶白皇后却是现在腿脚不便,好在魔力还是够使用一两次瞬移的,至于黎曦辰以他自称天下第一逃跑小能手来看跑跑路也没事,而且实在危险了也可以用瞬移,大不了跑到其他地方。所以在万能瞬移下,逃跑最不容易的就是最难以发现的夜影,他要不不被发现,发现了还需要依靠别人,否则就凭借他凡人之躯,魔表下分分钟就是死。

一招瞬移果然是便捷,一眨眼就来到夜影和黎曦辰初遇白皇后的地方。按照计划夜影先是和黎曦辰二人走进城堡看看详情,不出意外的就是和二位皇后说的那样除了一块块支离的扑克牌碎片或者破碎的棋子外就只有爱丽丝这么一个可以活蹦乱跳的生命了。

虽然知道魔表面前只要有灵魂的存在就可以被发现,但是黎曦辰还是细心地施展了隐身魔法。也就是这一施展夜影想起来什么,具体想不起来,但依稀记得黎曦辰说过隐身魔法是教会禁止的,黎曦辰不会使用,难道记错了?夜影下意识排除了黎曦辰会骗他的可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几乎完全信任了黎曦辰,甚至连夜星的一些信息也提及过,不管他的判断对不对,凭借一年来的学校相处生活,夜影认可黎曦辰的诚信度。虽然他忘记了这是个魔法世界,有魔法的存在,人就算想要独立自主有时候也是个难事,夜影除了魂印外基本没有被魔法控制过,再加上对魔法的不太了解,他自然想不到那个方面。

“不知道爱丽丝在哪里,目前没有听见魔表声音,也没有感受到人的气息,大概我们还没有暴露吧。”黎曦辰在夜影耳边低语,夜影点头表示赞同,只是一直以来遇到危险的就会有触发的第六感告诉他危险很快要来了。

二人快速在皇宫里行走,他们既想要尽快找到爱丽丝,却有不像被魔表发现,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呵呵,美味的灵魂,好香啊,灵魂!”转过一个拐角,耳边刹那间一阵钟表声,那机械声也来了。二人意识到魔表感受到他们存在了。

“或许这也是办法等魔表接近直接破坏它的指针。”黎曦辰提议,但是夜影反对这个方法,“我们无法近身,魔表吸收灵魂可以有近三米远的距离,恐怕我们攻击没到灵魂就被吸走了。”二人一边在拐角颇多的混皇宫里跑,一边商讨着方案,身后魔表的声音越来越响,就像是一只疯狗已经要咬到脚后跟。但是更加为难的是在一个转角口,二人听见了前面女子高跟鞋踩在花岗岩地面的声音,还有一段哼唱,能在魔表面前悠闲走路哼唱的除了爱丽丝也没有人了,只是一个七八岁孩子怎么穿起高跟鞋了?

“我有办法了。”夜影一把把黎曦辰推进一旁的通道,自己站在了原处,“你快跑我来拖住他们,魔表应该会对我起疑心,但是我想试一下我的灵魂已经被长发公主标记还能不能被魔表吸收,如果我赌赢的话我或许可以和爱丽丝谈谈!”

“不行,太危险了!”黎曦辰抓住夜影的手想要一起使用瞬移,结果在皇宫内,瞬移竟然被克制无法定位要去的地方。眼看着魔表和爱丽丝要来了,夜影轻轻对黎曦辰道,“放心吧,即使没有现成的魔法,我也可以自保,毕竟还有很多人要等我帮助呢,替人做事还要收点钱财。你快走吧。”说罢夜影又把黎曦辰推离了身边,把推进了一扇门后,门后是路,黎曦辰可以尝试着离开城堡,夜影从外锁上门而自己跑到较宽的通道上等待爱丽丝。

门后,黎曦辰先是用力推了推门,发现门被反锁后便不再用力,只是缓缓地倒在门上,仿佛全身力气被磨尽,但是很快他便站了起来,眼睛是无神的,但却发出异样的光,原本温和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狰狞,露出了古怪,仿佛看着苟延残喘的猎物的微笑,“呵,夜影?叶星辉?好戏才刚刚上演。”语气阴森恐怖,和平日的黎曦辰判若两人,说罢便朝着门的反方向走去。黎曦辰缓缓抬起右手,手上浮现出一把短剑,就在剑上,一串奇怪的符号浮现,在见柄上一只眼睛缓缓睁开,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动,眼中充满了欲望。

那一边的夜影还不知道黎曦辰怎么了,他对黎曦辰还是很放心的,只要黎曦辰通过那条路来到外面就可以瞬移和二位皇后联会,夜影的确没有告诉黎曦辰下一步的行动,但是他相信黎曦辰不是冲动之人,黎曦辰也会相信夜影,他应该会回来,不过应该是一种谨慎的方法回来。至于接下来,和敌人的直接对面谈话这种事情夜影还是更喜欢一个人进行。

“灵魂!”一只足足半径有一米的表出现在走廊。夜影悠闲地靠在门上,“一天到晚就是灵魂,烦不烦?”

“呵,口气不小啊,小弟弟?”一个女声在表后响起,一个大学生样子的少女从几乎堵住路的魔表中穿出,她轻盈地落地,那双后跟和筷子一样细但有一个中指那么长的鞋轻轻扣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爱丽丝扎着高马尾,露出白净的脖子,一双蓝色玻璃眼睛,但是左眼却显得有些暗淡,左眼下还有黑色的花纹,她轻轻抬手,没有戴手套的左手指甲是火焰般的红色。穿着短裙,露出给人第一反应就很长的腿,夜影看着这位御姐风范十足的姐姐脑中自动和爱丽丝联系,他不管为什么听见爱丽丝声音是在另一端但爱丽丝却从魔表里面钻出来,也不管是不是符合印象里的爱丽丝,反正这里也就爱丽丝这个人了。

“不知道你的灵魂有多少美味。”爱丽丝勾了勾抬起的左手手指,魔表像是一只见到主人投肉的狗发出一声可以理解为欢呼的巨响,一道道白色触手从魔表里抽出直扑夜影,夜影感受到背后魂印发出炽热,身体外一道屏障出现成功阻隔了白色触手。夜影暗自叹了一口气,他赌赢了,果然即便他逃到天涯海角长发公主也在“庇护”他,看来魂印不好好花上一会功夫也是退不去,不过,夜影忽然间一笑,长发公主既然给了这么个好东西他至少要好好利用一下。“抱歉呢,爱丽丝,我的灵魂似乎不适合魔表吸收。”夜影挥手驱赶还在乱舞触手,“我想好不容易见面了,我们好好谈一回如何?”

“真实可笑,我和你们又有什么可以聊的!”爱丽丝忽然间暴怒,浑身涌现出一股强大的气流,原本松开的手紧握,仿佛下一秒就会一拳砸过来。“姐姐,和你有仇的不是我,我是和你同盟的。”夜影莞尔一笑,要是爱丽丝真的打过来在魔法世界一个婴儿用魔法加持的拳头也能打死一个没有魔法的职业拳师。“您看,您的魔表可以吸收灵魂,而我的魂印可以抵御您,一旦我和你为敌恐怕我们都不利。于我而言相比红白皇后和疯帽子一行人,您是更好的合作对象。而且……”夜影停了一会,他观察爱丽丝一下,发现爱丽丝似乎对他没有过多的不耐烦,相反也在考虑着夜影的话,“而且什么?”爱丽丝问。“呵,这个先等一下,可以先告诉我您对红心国的感情吗?”夜影不急,他需要看看爱丽丝究竟对红心国有什么样子的情感,或许可以是厌恶,但是爱丽丝内心或许依旧是一个孩子,她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还有隐约的喜爱吧。至于爱丽丝现在这个模样,夜影也能猜测是魔表作用了。

“红心国?我会毁灭它,毁灭那个无知的梦,毁灭那些疯子……”爱丽丝咬了咬牙,夜影满不在意地在心里补上了一句,“还有毁灭那个沉睡的天真的自己,只是……你忍心吗?”是的,夜影看出爱丽丝眼中的疯狂,但是也感受到了异样的不舍,就像是一个孩子丢弃自己心爱的宠物,虽然那只宠物给她带去了伤害,但是心里依旧存在那一丝怀念,也许只要一份鼓励,一个转机,也许仅仅一句话他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夜影就在爱丽丝疯狂后看见她留下喜爱,可能红心国给了她很多不乐,但至少一开始都是开心的,假如是原著,即便在最后一片混乱中爱丽丝梦醒时还是开心的。夜影要抓住这一点,把情感扳回正轨。

等到爱丽丝说完情感稳定下来,夜影道,“那么我和姐姐很相近呢,不过姐姐为什么一定要让红心国毁灭呢?世界上最痛苦的可不是一死了之,而是生不如死啊。”

魔表发出哒哒声,似乎想和夜影说什么,但夜影耳中魔表说的也不知是哪方鬼语。爱丽丝倒是给出了回答,她抚摸魔表的表面,取下表盘上一颗闪耀的钻石,“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他们吗?这些钻石里囚禁了他们的灵魂,魔表会日以继夜的吸收灵魂,这些灵魂会被侵蚀,最后一点渣也不会剩下,而这个过程就是生不如死的。”说罢她低声笑起来,而手中的钻石发出轻响,听起来像是里面灵魂受难的呻吟。

夜影看着笑得很开心的爱丽丝,他明白了魔表藏着的能力远不止吸收灵魂,但也意识到魔表吸收灵魂可不是一口吃成大胖子,这也是有过程的。

“原来如此。”夜影释然,“那么还有几个漏网之鱼呢。姐姐想结束这场猫捉耗子吗?我可以帮你。”夜影走近爱丽丝,“我不怕你会杀了我,因为我的灵魂魔表还没资格吸收。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带你去找漏网之鱼,而我……”夜影不说话了,他观察着魔表,从一开始他就觉得魔表的时针,也就是红皇后白皇后说的魔表致命点,看起来和一把剑相似,而爱丽丝也没有带剑,誓约之剑该不会就是魔表指针吧?夜影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但也希望就是这样,如此一来把魔表指针摘离魔表,既能破坏魔表又能得到誓约之剑,一举两得。

见夜影不说他的要求了,爱丽丝忍不住直接问,“你想要什么?”

夜影就想要爱丽丝问来这个问题,他不是不敢说,而是想见识好奇宝宝爱丽丝这个性格有没有变,也由爱丽丝问出来这个合作才会更有意思,一切由自己说出来,未免太过于主动了。“很简单,我仅仅想知道姐姐您和谁定下了一个什么内容的,无法违背甚至为此毁灭童年美梦的誓约?”

魔表再次发出古怪的哒哒声,爱丽丝却是收了脸上的笑容,握紧了手上的钻石。她抚摸着魔表上的时针,时针发出淡淡的金光但光芒却被吸入了如同黑洞的钟面。爱丽丝松开了手,任由手中的钻石落地碎裂成渣,而与此同时时针加速反向旋转,时光倒流!

时间在不经意间改变,这不是禁术,却和禁术一样可怕,因为它动了不该变的东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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