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廖彧”亲自接电话。
“廖彧,殊尘让我跟你说‘如果你不想她的孩子没有妈,你就继续接着作’”
“那你让我怎样,那她让我怎样?”廖彧握紧拳头。
“她让你结婚,她….还把之前你给她的钱,都让我还你。”
“她,真的这样,以死相逼?”
“你不是也肯为她死么?”
廖彧是公司高管,有钱漂亮,那是很多小姑娘的梦中情人,这天廖彧进办公室,发现根本进不去,原来屋子里摆满了红玫瑰。大家都等着他们古板严肃的廖总能展颜一笑,结果廖彧皱皱眉头看着秘书:“这是谁胡闹,你怎么让人进我办公室?”
“是,是潘小姐啊,她说,她….”秘书看老板完全没有高兴的意思,吓得不知道怎么说了。
“是我,我跟你求婚啊,廖彧。”潘如意的一把清脆声音响起来,她穿着小小礼服,头上还戴着俏皮的小皇冠,她笑盈盈说:“答应我呀。”从把如意撞倒,到骗如意窃取她公司情报,到她在医院夜以继日照顾他,再到自己喝多了的温存缱绻,像过电影一样,廖彧慢慢舒展开眉头,一把抱起娇小的如意,说:“你们广东人的三媒六聘到时候一样也不少你的。”
抱住如意出门,又回头扬声说:“我周日摆喜酒,你们都来喝酒,现在好好把昨天的策划做好,我一会儿回来跟你们一条一条过!”
照例跟巴西木倾诉一阵子,才简单洗洗睡去。她朦胧睡去前说:“宇文,我,思念你。”
“叶总,冷佛仗着您器重她,老是不按公司规矩办事儿,您看看她的报销,别人加班误餐补助是每人三十,您看看她,报销的晚餐,三个人,她报销二百多,这也太没规矩了吧。”林子墨不放过任何落井下石的机会。
“我让他们订的,冷佛老实,没把我写上,我那天也跟他们一起,我吃的比较多。”老板这么护着她。“规矩?这公司,我就是规矩。”叶澍这么说,林子墨咬牙切齿。林子墨一计不成。
但是这个厉害。
“叶总,冷佛手下的人跟我说,冷佛拿回扣。如此这般。”林子墨说得清清楚楚,有鼻子有眼,有真相有证据。
叶澍平生最恨人家骗他。
跟林子墨说这事儿的是上次差点儿让叶澍开了的在茶水间背后嚼舌头的其中一个,不仅不感恩还心怀仇恨,她凭什么说我,我就是加班累了,看了一下子雨,说了两句话而已。但是冷佛手把手教她看整篇英文的RFQ,她可是忘了。冷佛跟老板力保她的饭碗,她也忘了。
叶澍把他们造的证据,扔在桌子上:“这个你怎么解释?”
嚯,跟甲公司张三给了冷佛一万,跟乙公司李四送了冷佛购物卡数张,跟丙公司,冷佛居然拿票据去报销。
冷佛看了一眼,第一个,他们是给了她现金,她退回去了,第二个,她交给林子墨了,可是现在想想,林子墨也不会为她作证的,第三个纯属是污蔑,那是她为公司争取了利益,把自己手下几人打车吃饭的票都让对方给报了,钱她也交财务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解释。你开除我吧。”冷佛冷冷说。
冷佛头抬四十五度,高傲地说:“这些东西,其实,我根本不屑于要的。”
也是,冷佛什么世面没见过。钟先生给的股票,冷佛随便卖着玩儿也是这儿的年薪呢。
叶澍被噎得一句话也没说上来。
冷佛接着说:“我手里的三个项目已经七七八八了,最后一个交给艾玛善后,她对这个项目最熟,你如需要,我就做好再走,你如不,我明天就去财务人事办手续,你想现在办,也可以。冷佛知道叶澍有个习惯,如果开人,那人当天必须立时三刻离开公司。市场部曾经有个女子,跟竞争对手泄露了公司的下一个活动的细节,是不是真的很值得怀疑,因为她那时正没日没夜出差很是鞠躬尽瘁的样子,可是她前脚进公司,就让人事拦在门口会客室,直接办手续让她立刻离开公司,冷佛总是忘不了她请她帮忙把她在公司的高跟鞋清理出来给她,后来她告公司,公司赔了很多钱。
但是叶澍不管,他宁可赔钱,他看不得他不再能合作的人跟他一个屋檐下多一秒钟。
如此决绝,现在轮到冷佛决绝。她居然不解释。
“你等等,我再调查一下。”
“您回答我问题即可,要我现在走,明天走,还是跟完这个项目走。”冷佛完全不接话茬。
拜托你给个台阶下,姑奶奶。可是没有。
后来发现那些购物卡就在林子墨抽屉里,叶澍又闹着要开人。
林子墨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幼儿等等招数全来了,叶澍问冷佛,冷佛头都不抬:“你还没回答我,哪天是我的最后一天?”
叶澍一生都不曾说“我错了”三个字,现在叶澍沉声说:“冷佛,对不起,我错了,非常抱歉,我错怪你。”
“请你留下来。”
“我等你找到人再走”冷佛让步
“那我也不找人了,自己干你这摊,累死算。”
一个全公司都惧怕的人,现在这样跟自己说话,冷佛不能太不识抬举了。
“好好好,真是没见过这么听风就是雨的然后又这么死乞白赖留人家的。”
“爸爸爸爸”杰西卡扑过来,卢煦一把把闺女揽进怀里,捧着她的小脸的亲了又亲。
“要说闺女是爸爸的小情人真是没错”温蒂被晾在一边半天,酸溜溜说。
“别跟闺女面前胡说”,一手抱着闺女,一手揽在温蒂腰上。
早有司机把大件小件行李搬到车上了。
司机毕恭毕敬问:“卢总我们去哪里?”
卢煦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话。
“你忙糊涂了,我的公寓不是上个月租好了,去公寓。”
温蒂可不是这么听。
公寓是公司按照外籍待遇安排的。
但是他们的卢总也常常去另外一个地方,有时候去了就不出来。
卢煦出国这些年,他自己住的小地方又重新装修一下,他常常跟顺和在那里见面。
卢煦虽然是让温蒂伺候的什么都熨帖,但是跟顺和一起,他还是时常像出国前那样,做饭给顺和吃,他常常一边颠勺一边哼歌,顺和要帮忙,他总是舍不得她动手。
那天坦白以后,他不敢去找顺和,顺和也没有动静。
太太孩子都回来了,他也更忙。
女儿最会磨他,他加班,十分钟一个电话,爸爸爸爸叫不停,说着小孩子英语,卢煦有时候不明白她说什么,大家都知道,他们雷厉风行的卢总但凡是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一会儿中文一会儿英文,那肯定是跟女儿说电话呢。
卢煦找顺和。
顺和等着他电话。
他说下班“家里”见,顺和说好。
“等我离婚,明媒正娶你,顺和。”卢煦这么说。
“你知道,我总是等你的,你知道的。”顺和那天,气苦得离开,又后悔,她突然发现自己离不开他,她当时就想:“卢煦,出来啊,出来追我,跟我说,让我做你小老婆,只要你不离开,我做什么都行。”
顺和落下泪来。自尊心让自己走,但是爱他的心,不让她挪动脚步,嘴里还说了那么不争气的话。卢煦会看不起他吧。这时候顺和好想冷佛,冷佛就不会这么黏黏糊糊的,如果走,就头也不回。
卢煦看顺和这么说,忍不住搂着顺和:“你不生气,不跟我闹,为什么?”
“我生气,小时候我找你看电影,你说你要陪客户,我就生气我就委屈,但是我从来不敢表示我委屈,我怕失去你。你说你忙,我就只好相信,我不相信,我也离不开你哦。你知道我曾经在MSN里写过多少遍‘天长地久魂飞苦’,你知道我午夜梦回总是念着你的名字?那天你说你已经结婚生子,常理我该转身就走的,但是我才发现我是如此舍不得你。你,看不起我吧,这么没出息。”顺和抬起泪眼,看着他:“我不管你怎样,我就等着你就是了。”
那天司机说漏了嘴,果然温蒂拿着钱,司机说了自己看到的,拿了很多钱走。
温蒂先是心念一动想放弃,但是她痴缠苦爱他这么都年,她累了,她照顾他所有饮食起居,现在卢煦出差几乎到了不知道该往行李里放什么的地步,吃东西,口刁的很,她惯着他。
不能放弃,现在的天下,是他俩一起的天下,她不能甘心躲到一角去悲悲切切,看他另娶新欢。
办法太多了。
卢煦说去加班,温蒂就带着闺女去探班,她做蛋糕给大家吃,连秘书司机的份都不忘,大家都蛮喜欢这个新老总的太太,平易可亲。
卢煦说出差,温蒂把行李收拾好,然后驾车送他去机场。
温蒂还教女儿织了一个毛线的护腕,让卢煦戴着。告诉那女子,这是他女儿织的,他是有女儿的人。
真是用心良苦,戴着闺女给织的护腕,可怎么还想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