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学,学校的名字?”
秦风有些疑惑:“颂帕的儿子是在学校失踪的吗?”
南歌没有说话,打开那一页用曲别针别起来的一打照片,上面用红色记号笔标着来源,都是颂帕的相机里洗出来的。
一张,两张,三张......
上面似乎都是些建筑和雕塑,但画面里总能找到一个穿着校服的短发女孩的身影。
南歌越看面色越凝重,当看到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从前思诺的话。
【不用管他,他现在有自己的烦恼要处理。】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摆脱他了。】
【我想请你替我杀一个人。】
【我的养父,他太爱我了。】
秦风将这些照片拼起来,把每张照片里像是不小心误入镜头的女孩标记出来,看着南歌目光灼灼:“兰利,这,这就是你要追查颂帕的原因对吗?是,是因为思诺吗?”
照片上,穿着校服的短发女孩好像对镜头无所察觉,对着身边的好友露出了腼腆天真的微笑,像是冲着镜头外的猎食者露出了洁白脖颈的小绵羊。
秦风回想着那天在南歌家里看到思诺的场景:“虽然你介绍思诺是你的妹妹,但她并没有下意识的答应,她身上的睡衣很新,应该是刚买不久,家里的合影和电视柜上的大头贴,都只有你跟一对夫妇而没有思诺,还有,如果她是你的妹妹,为什么会住在客房?”
秦风分析这些的时候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条条一件件线索被他整合起来:
“颂帕因为丹的失踪在跟踪思诺?或者说,颂帕在死亡之前一直跟踪着思诺,你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把她接到自己家住?”
他定定地看向南歌:“降魔杵杀人,本身就带着一定的惩罚意味——是思诺的家人为了保护思诺而杀了颂帕?”
南歌惊讶于秦风对案件的敏感,也吃惊于他对细节的把控,意识到颂帕的死,很可能就是李明做的,至于思诺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眼下还不得而知。
“不,这一点你猜错了,思诺确实遇到了危险,只不过这份危险并不是来源于颂帕,而是她的养父。”
南歌开口了:“思诺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车祸去世,后来她被养父养母收养,而就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养母跟别的男人私奔,家里只剩下她和养父相依为命。”
说着她垂下了眼睫毛,这些都是这段时间她叫粉团子收集到的资料。
“但是这个小女孩慢慢发现养父好像对自己有种别样的占有欲,就连她跟同学相处也不允许,甚至是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南歌说到这里,秦风明白了什么,而唐仁唾弃一声:“变态!”
“所以,我带着思诺离开了那里,至于杀了颂帕的是不是思诺的养父......”
南歌顿了顿,就听到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叮铃铃铃——”
来电显示是兰利家里打来的,居然是放假回家的菲佣,一口泰语叽里呱啦的,急得快哭出来了一样。
“คุณผู้หญิงกลับมาเร็วเพื่อนร่วมชั้นของคุณฆ่าตัวตาย!(小姐,快来医院,你的朋友自杀啦!)”
她的声音很大,电话外,除了不动泰语的秦风,南歌跟唐仁都是变了脸色。
......
......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格外刺鼻,南歌气喘吁吁地跑进医院大厅,等待她的菲佣着急地凑了上来,手舞足蹈地给她比划。
原来,今天上午,她忽然接到小区里的电话,说有其他住户投诉家里音乐声太大,而她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就提前回家,结果没想到在浴室里发现了吞了安眠药自杀的思诺,地上还有一个没烧完的炭盆。
“思诺在哪个病房?”
南歌听到这里忽然冷静下来,就短短几天的相处,她明白思诺绝对不会是一个会轻生的人,今天这一出,只怕又有什么目的。
但与此同时,南歌也更深刻的意识到,思诺不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下的了手。
......
病房外,南歌深呼一口气,推开了房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少女神情天真,好像刚刚差点死掉的人不是自己,正伸出手去捉窗外洒进来的阳光。
“你回来了?”
思诺歪着脑袋,她身边,坐着一个沉默不语的男人——正是李明。
“思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眼皮上留下长长一道疤的李明望过来,眼里满是狠辣,手上削着苹果的小刀顿了顿,被他紧紧捏在手里。
“他们打给我的监护人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思诺好像有些害羞地抿了抿唇,李明望向她的时候眼里闪过混合着偏执、痴迷和占有欲望的光,冷冷对南歌道:
“你根本不明白我对她的感情,又有什么资格拆散我们。”
这个口吻,根本就不是一个爸爸对女儿的态度。
门被推开了,秦风带着唐仁走了进来,眼里满满的厌恶,他手上还带着一本几乎烧了半本的日记本。
“所以你就杀了颂帕是么?”
秦风盯着李明,打量着他,看到思诺的一瞬间,脑海里所有线索碎片整合在一起,最后一块线索也终于集齐。
李明捏紧了手里的刀,冷漠地看向三人。
南歌接过秦风手里的日记,快速浏览,看到其中某一页的日期和里面记录的事,忽然抬头看向思诺。
而思诺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瞬间没了血色,像是秘密被撞破一般低下了头,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病床上。
整个病房忽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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