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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在地上翻了个跟头，然后撞开，书页的那一面被蹭了老远，最后被红毛跑过去一脚踩在了上面，第二脚，第三脚，在书上蹦，把书弄的全是灰尘，连书的侧面都被踩开了，几片残片掉到一边。

见书已经被自己踩坏了，红毛从树上下来，被黄毛无缝连接的捡起来，佯装看书，然后夸张的摇摇头，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哎呦，这是看哪门子外语呢，要爱国啊小姑娘～”​

他刻意加重了"小姑娘"​三个字，然后拽着书本的黑皮，在戚若水略显惊愕的目光中撕下了第一页，刺啦一声，书页被撕下来一张，黄毛嘻嘻的笑了笑，握紧了拳头，把纸张弄成一个球，往戚若水那边砸去，但是没有砸中，扔远了，扔到了戚若水后面。

“哎呀，好可惜。”​红毛在一旁可惜的说道。

黄毛哼哼一声，又接连撕下来三四页，把残缺的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两手共用，把那几张揉成更大的球，往戚若水身上扔，“我这次肯定能砸中！”

他当着戚若水的面，把戚若水当沙包玩。

纸团没有仍在戚若水身上，它被戚若水稳稳的接住了。

黄毛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像滑稽的小丑。

红毛的笑容也有些凝固。

戚若水手里捏着纸团，一眼不眨的盯着黄毛。

黄毛被看的有些发麻，给自己找台阶下，“诶呀，恭喜小姑娘接住了我的球，真是太棒了，那么第三次，我保证，一定会投中的！”​

说完，他兴致勃勃的去拿一旁桌子上的书，当着戚若水的面。

手还没碰上残缺的书，额头却被纸团砸中了。

黄毛一顿，额头的疼痛感还不低，准头比他要准，黄毛捂了捂额头，扭过头脸上带着的暴怒还没消失，忽然就硬在了脸上。

他看到的场景变了。

坐着的戚若水站了起来，站着的灰毛半个身子被压在桌子上，在灰深色的头发上，摁着一只手，手背白皙，带着一点青色的血管，手指修长，漂亮，这么摁着灰毛，灰毛竟然动不了。

这只手的主人，是他嘲笑的小姑娘，是戚若水。

戚若水一手摁着灰毛，另一只手缓缓收回。

证明了刚才是他用纸团砸中了黄毛。

黄毛呼吸一乱，扭过头去看红毛，红毛却愣着，脸上带着浓郁的恐惧。

他刚刚看到了。

戚若水究竟是怎么在一瞬间制服了灰毛，把灰毛压在桌子上，并且精准的用纸团砸中了黄毛的头。

黄毛瞪大了眼睛，吞了吞口水，看着戚若水冷淡的脸。

这张脸好像没有表情，除了刚开始的眼睛发红，到现在的冷淡，他除了骂灰毛是个傻逼的时候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之外，他就一直是这个表情了。

戚若水从来没有把他们三个看在眼里，对于他来说，黄毛三个人不过是三个小丑罢了，站在他面前做一些低级的，傻逼透顶的事情。

或许戚若水是真的不在乎他们三个人做什么，黄毛说他像个女孩子也好，红毛说他就是个女孩子也好，灰毛说他被人骚扰恶心了也罢，他自始至终就没有把他们看进眼里。

直到什么时候。

灰毛把他书打掉了。

黄毛把他的书给踩了。

把书里的纸张撕了去砸戚若水。

这才是他们真正惹了戚若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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