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叶非这样，真的超级无敌恶心啊……
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幸好，叶非专注于哭，这时候又低头去捡他的脸了，没有看到我抽搐的嘴角。
叶非捡完自己的脸，把脸放回原来的位置，重新说道：“抱歉，死的太突然，我不太习惯……”
“没事……”我本想挠挠头，但想到自己的指甲破烂不堪的，总归不太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展现出来，“那个，你要不赶紧去投胎吧，再过几小时就天亮了，你太弱了，肯定会被太阳灼伤的。”
叶非垂下了头，掉地上的脸没有黏合好，有一半是歪的，眼睛聚不了焦，也不对称，多少有些恐怖。
“怎么了，不想投胎吗？”我要上口舌了，“你刚变成这样，对世界留恋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你需要去投胎，不……”
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愣住，半点话都说不出来了。
叶非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着血泪，他的鬼魂忽然凝聚成了实体，成为了一名野鬼。
仅仅在一瞬间。
怨恨……好大……
血泪在，脸上划出两道痕迹，他哭着，声音嘶哑，像是在挠玻璃。
“肖同学，我也想去投胎，但是我去不了啊，我无缘无故的就被戚若水给杀了，我能毫无怨念的去投胎吗？如果你被一个人没有理由的给杀了，你会安心的去投胎吗？！！”
“……”我不能，但是，我不能说。
叶非死后和其他人不同，他这么快便凝聚成了实体，以后放任……如果叶非开始对人类有怨恨，开始杀人类了怎么办？
“那你，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吗？”
听到这句话，叶非抬起了头，血泪已经干涸。
“我想，杀了戚若水，为我自己报仇。”
我想都没想，直截了当的拒绝他，“不可能的，你杀不了他，也不能杀他！”
“为什么！他杀了我，不应该偿命吗？难道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我无法回答。
现在的我只能用进退两难这句话来形容。
我实在无法回答他。
“你回答不了吧？我知道，在你心里，肯定是戚若水比较重要，反正我已经死了，对不对？”
叶非倒是心里透彻。
他停止了哭泣，开始描述自己。
“我妈妈不待见我，当初生下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妈妈讨厌我，他觉得我没用，比不上我哥哥，不让我吃饭，不让我睡觉，每天折磨我，让我干活，我觉得我连一个扫地阿姨都不如，保姆来打扫卫生，妈妈会对她笑，但只要一看见我，就会变成一副厌恶的模样，她不仅讨厌我，她还嫌弃我，好像是我拖累了她，因为她，我爸爸也不待见我，不给我好脸色，就连家里的仆人都跟着冷落我，我从有意识起一直到现在十八年了，有十六年都在遭受嫌弃和暴力。”
他边哭边说，语气竟然有些平静。
“一年前，我搬走了，与他们断绝了关系，自己一个人靠着一天打六份工维持生活，我好累，本以为可以停止这样的生活了，结果，却被戚若水没有理由的杀了。”
“这样的我，吃了十八年苦的我，就因为他再没尝试过甜的滋味，我想以后过的好一点，至少不能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好了，我直接死了，我怎么能不恨。肖岑岑啊，你忍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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