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吹过,使穗禾的思绪有些清晰。她得了解更多,才知道其中的解决方法。她隐约记得宋彦佑与奇鸢有来往,问问他说不定有收获。
因为润玉早些说过,宋彦佑毫不意外江穗禾要约她,荼姚现在想来是急的团团转了吧。
“江小姐约我不会是就单纯的喝喝咖啡吧。那你可就找错人了。”彦佑用勺子摆弄着咖啡拉花,他向来不喜欢太甜和太苦的东西。
“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穗禾淡淡的说,完全不像一副要求人的样子,倒像是彦佑有事求她。
“大小姐,那你这态度就不太好呀。”彦佑嫌弃的看看咖啡,又颇玩味的看着江穗禾。
“我想知道奇鸢去哪里了?”
彦佑一顿,嬉皮笑脸的说“我可不认识这个人。”
穗禾也懒得和他废话,“少来,我能找你,自然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你不想说也可以,我带人天天堵你,特别是你玩女人的时候,你能进的地方,我一般都能进,没人这么不长眼敢拦我,直到你说为止。”
彦佑眉头一跳,妩媚的说道:“说也可以,你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陪我玩一夜就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呀。”说着,身体前倾,想一亲芳泽。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穗禾不躲,嘴角带笑的看着他,彦佑看着眼前的脸,脑海突然浮现出苏润玉的脸,隐约觉得不安。
“你不躲,不怕我占你便宜?”彦佑突然没了兴致。
“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嘴上虽这样说,彦佑身体却很诚实回到原位。“看在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明天带你见个人,你就知道了。”
“多谢。”穗禾得到他的允诺,就离开了。
彦佑看着那有些高傲的背影,无奈笑笑,给润玉发了一个“成。”
穗禾想了很多种可能,彦佑要带她见谁,高官大员或者奇鸢的同伙,以及她要应对的反应。
可是她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熟人。
在鲤洞会所的顶楼,豪华的房间里,充斥着各种香水和烟味,即使灯光昏暗,她还是看清了宋彦佑对面的人,是润玉。
润玉此时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烟,白色衬衫上面两颗松散的解开,漏出好看的锁骨,一个丰满且穿着吊带的女人依偎在他怀里,谈笑风生。
润玉此时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看的穗禾愣了一下。
“为什么是你,彦佑你在耍我?”穗禾有些恼怒。
润玉转过头来,嘴角勾起,有些轻浮的对着她勾勾手指,声音微微慵懒,“他没耍你,奇鸢在我这里。”
穗禾是何等聪明,一瞬间就想通了,姨妈把持着公司,这么久都没出事,偏偏一出事,就击中要害,怎么可能是外人所为。
“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
话语一字一字清晰的落入在场的所有人耳朵里,寂静的有点过分,彦佑也惊到了,虽然他知道润玉对穗禾有些特殊,但他没想到他会想要她,她可是他杀母仇人的外甥女。
长得漂亮的女人这么多,干嘛非得玩这么刺激的。
穗禾觉得自己来这里就是一个笑话,想转身而走的时候,润玉的声音在度响起,“我可以帮你解决你眼下的困局,我们做一场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穗禾止了步子。
润玉示意彦佑出去,彦佑又一次惊了,什么话他不能听吗?虽然不甘愿,但是还是拖拉着一群几乎衣不蔽体的女人出去,留下穗禾与润玉两人。
“什么交易?”穗禾仍旧站在原地。润玉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让她坐下。
穗禾犹豫一下,挪到他对面坐下。
润玉眯了眯眼,起身换个位置,坐在她傍边。
穗禾被他的动作吓到,想起身,腰上却多出一道力,迫使她贴着他,他身上的烟酒和的味道涌来,让她心里一慌。
“苏润玉,你要做什么。”润玉的手臂收了收,搂紧她,玩味的说道:“不叫大哥了?”
“苏润玉,放开我。”穗禾觉得现在的苏润玉有些危险,虽然他依旧在笑,语气也温和。
“我若放开你,你坐在我傍边,乖乖的不动,我就放开你。”
穗禾想了一下,点点头,润玉慢慢松了手。
“这件事是你做的?”
“是。”
“为什么?是因为那次绑架吗?可你最后没事啊。”
润玉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很想给她顺顺,但显然不是现在。
“你知道是她干的?从头到尾你都知道?”润玉语气冷冷的说。
穗禾语塞,虽然他没事,但姨妈确实谋杀未遂。
“我很抱歉,我不小心听到了姨妈的电话,才会知道那件事的。”
“我不想听你的道歉,”润玉收了冷漠。眼神暧昧的盯着她。
穗禾下意识的挪了挪,心虚的说:“你要如此心狠吗?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了。你用这种手段去害你父母?”
润玉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眼里像是有千言万语,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穗禾见他不语,毕竟是姨妈有错在先,她没资格说他,“什么交易?”
“我可以收手,也能帮你处理那笔资金。”润玉,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缓缓喝入。
穗禾注意到从进来时,他一直在喝酒,“你要是渴的话,就喝点水,别老喝酒。”
润玉嘴角一弯,戏谑的看着她说:“你放心,我不会酒后乱性,我酒量没那么弱。”但他真的有点渴。
穗禾稍稍放心,“你想要做什么交易。”
“做我的女人——地下情人。”
“什么!”穗禾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你疯了么,缺女人去找彦佑。”
润玉淡淡一笑,往后一躺,“随你,你要么看着你姨妈入狱,要么跟我。”
穗禾第一次觉得眼前一直谦谦君子的人,在此刻很像地痞流氓。
穗禾心里烦躁,两边都是火坑,相比较一下,苏润玉这边似乎更加划得来,但是地下情人……
“为什么,你不缺女人。”穗禾低低的问。
“我不缺,可你不一样。”润玉看着她,欲搂住她,却被她躲开了,腾空的手静止在空中,也不恼,淡淡一笑。
穗禾见他如此,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是觉得羞辱了我,就可以解气了吗,姨妈待你也说不上善良,但是她待我也不过如此,还是说你觉得二哥抢了锦觅,想报复在我身上?”
润玉神色不明,复而抬头说:“我是个男人,外面的女人我用着不放心,我可不想赤身裸体死在别的女人床上。你姨妈你也是清楚,我没死她不会善罢甘休,难保我枕边人不是她派来的。”
穗禾轻哼一声,讥讽道:“你就不怕死在我床上?”
润玉盯着她,一下来了兴趣,猛的擒住她,往沙发上一推,穗禾来不及反应,就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压倒,手脚挥舞着,却都被身上的人压制着。
“苏润玉,你要用强吗,无耻下流。”穗禾被惊吓到,气息不稳的骂着。
润玉眼眸里的笑意很浓,湿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边:“乖,不要乱动,否则我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
穗禾听他这样说,停止了挣扎,她感觉到他的手从脸颊慢慢延至腰部,最后停留在大腿上,幸好她今天出门穿的是长裤。但依然能感受到他手心里滚烫,她微微别过脸,咬牙切齿的说:“苏润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是你妹妹。”
“我知道,”润玉恶趣味的舔了舔她的耳垂,惹得穗禾一个颤栗,“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放心,毕竟叫了我这么多年大哥,不会狠到要我命。”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穗禾有些崩溃,眼前的人与平日里她叫大哥的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润玉听到声音带着微微哭腔,皱皱眉头,“你选吧,要么做我情人,要么看这个你姨妈蹲大狱至死,然后在看着苏氏一步步垮掉,说不定文江……”
他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却让穗禾心里一个激灵,他在威胁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
穗禾语塞,低低开口说:“邝露一直喜欢你,你如果开口她不会拒绝的。”
润玉松开她,起身道:“她那么好的姑娘,如何叫人舍得。”
穗禾缓缓起身,一股心酸从心底泛起,人人都有人疼有人爱,独独她始终孤身一人。
“选吧,机会给你了。”
姨妈只是这一次不慎被人算计,只要她缓过来了,那个时候她就可以脱离这个身份了。暂时稳住润玉,哄着他把事情办了。“好,不过我有条件。”
润玉挑挑眉,“你说。”
“不许对我用强的……”这个要求是有点过分,但是她总不能做他的玩物吧。
“好”
穗禾听他答应的爽朗,都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真的?真的?”
“嗯。”
穗禾见他盯着自己的眼光有些异样,怀疑他哄自己,“你什么时候去办。”
“过几天吧,我最近也有事要忙。”
穗禾有些焦急,她等不了这么久,“可是……”
“你放心,那边我会打点好的。不会查这么快。”润玉又喝了一杯酒。
穗禾见他一杯一杯的喝,鬼才信男人不会酒后乱性,她应该打不过他,既然他已经允诺了,她还是先走为妙。
“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我先走了。”
站在门口偷听的彦佑有些郁闷,这门隔音太好,什么都听不见,扑在门上时,突然门从里面打开,让彦佑一个踉跄。
穗禾从里面走出来,彦佑看她衣衫整齐,不过短短十分钟,这么快完事了?
“你这么快?”彦佑有些不可思议的朝润玉问道。
润玉白了她一眼,“什么都没发生。”
“那就这样放走了她?你图什么?”
润玉懒得和他解释,“让鲤儿把事情停了,不要在继续了。帮我约一下尹南平,还有准备好钱。”
“那个金融监管高官?他胃口可不小啊。”彦佑一想起那个尹南平就浑身不舒服,那老家伙看人色眯眯的。
“所以啊,你就少玩点女人,我们快没钱了。”润玉穿上外套走出去。
彦佑撇撇嘴,“谁才是败家子啊。你玩的女人比我的贵多了。”
说归说,彦佑还是很认真的去安排了,润玉为了江穗禾,中途临时变卦,可想而知她的重要性,只不过要延期荼姚的惩罚,彦佑总觉得对不起干妈,不过她亲儿子都不怎么在乎,他又能说什么呢。
穗禾回到苏宅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的争吵。旭凤将锦觅带回来了,荼姚只怕是想杀了锦觅的心都有了。
穗禾一进门就看见,一杯咖啡直接泼在了锦觅的脸上,本就娇嫩的脸蛋因为咖啡的烫伤有些发红,旭凤很是心疼。
穗禾突然有些羡慕锦觅,出自书香门第,父母具在,旭凤那么爱她,不惜和家里闹翻,润玉也喜欢她,宠爱都是她的。
而她,一直以为姨妈是爱她的,如今细细想来,抛开她文江继承人的身份,姨妈会对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这么疼爱吗?
终究到底,她是一个人。
老天爷心眼子简直偏到姥姥家去了。
眼眶不禁有些模糊,穗禾怕被人看见,就急匆匆的转了个弯从后面绕去二楼。
“穗禾呀,穗禾。等忙过这阵,就离开吧,你也累了。”穗禾躺在床上,眼睫毛挂着一丝晶莹,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她的父母还在,她是江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她高傲任性,刁蛮无礼,无理取闹,爸爸宠溺的看着她,无论做什么都有人替她兜着,再也不用在别人的地盘上当乖乖女了。
穗禾不知道的是,梦外面也有人宠溺的注视着她。
外面已是黑夜,润玉看着穗禾,与白天会所里的玩味不同,眼中的宠溺像星空一样温柔,“小丫头,做什么美梦呢。”
给她掖好被角后,润玉又从窗台翻下去,回到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