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误,是他不够谨慎,打草惊蛇。
王正清面色难看,突然又停住,“李山,叫他们先别急,在离附近几百米找找。”一条道怎么可能把整座山都凿穿了。
李山诧异,但大少爷又不是一次改主意,手脚麻利的跑去吩咐那伙人。
大少爷的人四处分散,所过之处犹如强盗村,寸草不生 ,满目狼藉。
终于后面有一个家丁大叫,“大老爷找着了。”
王正清和其他人都寻着声音过去,一个家丁正守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子,这女子二八年华,可不是何美花那个老婆子比得上。
杏眼含羞,朱唇皓齿,容貌娇俏,恰如一颗诱人的红樱桃。
让看到的人都不觉夸一声好颜色。料想他是谁,在这儿,十有八九是何美花的女儿。
王正清还是问了出来,以验证他的想法,“你是何香玲?”
“我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不是,你躲什么,就是她了!”大少爷冷笑。
“叫人回来,回程。那婆子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好勒 。”
何香玲见这伙人一问一答,根本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都怪她不听她娘的话,直接跟那小子去了。不,跟那张家小子去也没好下场,他当着他娘都敢轻薄于她,一副色中饿鬼的样子。
单独跟他走,她怕清白不保,所幸她怕了外面那阵势,她犟了下,就自己走了。她听了她娘与那婆子交流,竟是要定她的后生。
看见娘从后头出来,怨自己藏在了树后头没有跟娘一起走,等这货强盗进来,跑也来不及,找个地方躲着吧,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就找到了她。
她直觉要叫,哪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那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真是唬人,吓得她要直打嗝。等这男人一喊,把人引过来,不觉心中浮现一重阴云,仿佛下半身的命运就要定了。
——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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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大晚上点着一只油灯,点豆大的火光照亮这一遍昏暗的区域。
林夏安如泰山,后头跟着的仆人却看不下去,毕竟一个行就将木的老人带着灯在夜里一动不动实在有些渗人。
“老爷,不如再点根蜡烛吧。”李五嘴讨巧,能说回道,胆大包天又胆小如鼠,但不该说的事,绝对是一个锯嘴葫芦。
王有德对他多加宽容,林夏也对他乐得自在。
李五实在委屈,右手里提着一大把白烛,左手还有一盒火柴,就是不许动。
林夏撇了他一眼,不知道给老爷省油,不知道严监生一生敛财,死前最后一口气没咽下去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不知道节俭。
林夏跟李五大眼瞪小眼。外面乌七八黑的树林丛里有三道人影小跑着向小柴房而来,“老爷,我们到了。”
“好,人齐了。”林夏满意的点点头。
看着三人背了一包东西,又看了看三人提着的灯笼,李五犹如解放的感激涕零,这幽闭恐惧症呀。
五人行,到这岭郊外的小屋子,又是王有德的一个“小柴房”。不同的是除了林夏这个老头,剩下四个都是孔武有力的年轻人。
面前还有两个五花大绑的人——少帅杜城,还有那个小白脸。
开始吧,林夏打开一条暗道,说起来连她一直想不通,这王老爷到底有多野。人脉广,手段多。
对于一个乡下土绅来说,简直伤心病狂。就像她面前的暗道,一个乡下老头会想到花费偌大财力,弄个密道。
按道理来说,就是要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随便找个荒郊野岭处理了当。这般谨慎,令人费解。
估摸着老爷子也不简单。但林夏并不想多加过问,了解。她是度假的不是来渡劫的,不必给自己不痛快。
手下见怪不怪,林夏在前面领头,手下自觉拎起两人。到了最底处,手下熟练的把人丢进铁栏杆做的牢笼里,铁制的大锁铐牢后,钥匙就交到了林夏手里。
那闪闪发光的,叮当作响的钥匙,声音令人愉悦。
林夏有些恍惚,最尽头上面挂着的刑具哪怕有些锈迹却仍旧锋利,鼻子一凑近,就闻到说不上来的血腥味。
那是她最初闻到的人命的味道,当初她浑身颤栗,心里一阵阵发寒。
现在却分外熟悉,叫后头的人跟着他。在最尽头的时候,林夏站定了,粗砺沙哑的声音响起,犹如镰刀的收割声,“给我挖!“
四人已经拿好了铲子,动作熟练的挖坑,那动作,挖坟埋尸的老手。
林夏要开辟一个独立的空间,说白了就是小黑屋。就他这副皮囊,指望一个妙龄少女百分百的爱,一个字,逗;两个字,真逗。
自身条件指望不上,还是从别人身上动手。指望一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林夏摇晃着从地道里出来,黯淡的光都不敢洒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