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次阴差阳错的挡箭后,殷子媚发现迟昭对她的态度有了不小改变,特别那双眼睛看向她的时候,让她有种自己就是他心中之人的错觉
这突然的温柔让她有点毛骨悚然,自己仿佛就是被盯上的猎物
殷子媚参见陛下
迟昭好好躺着,伤口还没好,不要乱动
迟昭把她轻轻按回去
殷子媚多谢陛下
【狗皇帝这个样子好吓人,还是之前虚情假意看着舒服】
迟昭放缓的嘴角一抽,不是说女人都抵抗不了温柔吗?
迟昭把视线收敛了一些,又恢复平日里没什表情的模样
【呼,这样就舒服多了,狗皇帝一笑我就瘆得慌】
因为殷子媚受伤迟昭就没有留下,但也没有去其他宫妃那,这已经引起不少人的不满,但现在殷子媚是圣上的救命恩人,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些不满都在慢慢积累,只等一个契机爆发出来
迟昭离开后直接去了地牢,里头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味,时不时传来几声惨叫,在石壁间回荡,仿若误入了地狱。
迟昭站在暗窗后,看着里头缩在角落仿佛已经没了气息的人
迟昭还是什么都说?
“微臣无能,还请陛下降罪。”
迟昭骨头挺硬
迟昭朕亲自审,怎么说也得给朕的爱妃讨个公道吧
迟昭说这话时眼中闪过戏谑,没人比他更清楚那群杀手是谁家派来的
旁边的人听见迟昭的话,小腿肚一抖,他有幸亲眼见过当今天子审问的情景,愣是三天没吃的下饭
迟昭走进去,没过多久里头就传出来清脆的敲击声,还有骇人的声音那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鬼哭狼嚎也不过如此。
终于里头声音渐渐小下来,变成指甲挠抓和压抑在喉咙中的咕噜声
再然后里面彻底没了声音,门打开了,立马有人递上了干净的湿毛巾,迟昭仔细地擦过每一根手指
迟昭撬开嘴巴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是”
就在殷子媚养伤期间,朝堂已经是风起云涌,殷家积威已久,但最近有不少亲殷派被除,那暗地里的争斗开始慢慢摆到明面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要有一人开了头,其他人就会群起而攻之,落井下石什么的不要太快
不过殷家能把控朝堂这么久,殷相国的手段自然是高超的,当机立断,舍弃部分棋子,虽然表面上看似乎元气大伤,但实际上并没有伤到根本
狼终究是狼,不会因为一时的忍让而变成狗
迟昭就是那匹在暗中的狼,为了最后的胜利,他可以蛰伏十几年,翘起尾巴装作一条无害的狗,但一旦有了时机,他就会恨恨咬住妄想驯服他的人的咽喉,如今这个时机就快到了
“陛下”一个暗卫将一叠折子举过头顶
迟昭接过,挥挥手让他退了出去
迟昭一本一本浏览过去,看到其中一本时他停了下来,手在上头的名字缓缓画圈
晚上,露华殿
“娘娘,娘娘,陛下身边的李公公说,陛下今晚来您这!”来传信的宫女,一脸兴奋,她就知道陛下一定会看见自家娘娘的好的
薛年年你说什么!
薛年年吓得手中的耳坠掉落在地上
“娘娘,你怎么了?”
薛年年没什么
薛年年替我更衣吧
薛年年特地换了一件朴素不打眼的衣服,脸上更是铺了好几层粉,白得吓人,再把口脂擦掉,看起来更加没精神了。薛年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旁边的人被自家娘娘这一波操作看傻了
“娘娘,要不换前几日尚衣局送来琉璃百褶裙?”
薛年年不了,就这样
薛年年换好没多久,迟昭就来了
迟昭对薛年年没有丝毫印象,若不是这次查探,他还不知道自己后宫还有位娴妃
薛年年臣妾参见陛下
迟昭平身
薛年年规矩的站在一边,没有再开口,低着头,像个木头美人
迟昭看了一眼她身上灰扑扑的宫群,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头上更是没几只朱钗,与殷子媚比就像是尘埃之于太阳,相貌到是清丽端庄
宫女太监早就退出去了,屋内陷入了诡异地沉默
迟昭不说话,薛年年也不想和迟昭说话,只是心中在打鼓
【他怎么突然来我这了?】
【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迟昭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仔细回忆才想起来,这与昨日在殷子媚那听见的那声“狗皇帝”的声音一模一样
原来昨日那个宫女就是他的娴妃了
迟昭娴妃,你的小名叫年年?
薛年年心中咯噔一下
薛年年是,臣妾在除夕夜出生,家父便取了年年为名,家里人叫多了也就成了小名
迟昭哦,原来如此
薛年年踌躇一番还是开口
薛年年陛下是怎么知道臣妾的小名?
迟昭把薛年年紧张的模样都看在眼里,他移开目光,随意地答到
迟昭猜的
【他肯定是知道什么了,我得赶紧和阿落说】
薛年年因为迟昭这一番话整颗心提起来,迟昭似乎就是来故意折磨她的,只是慢慢地喝茶,什么也不说
这时外头有争执的声音传来
薛年年大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出去
薛年年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恕罪,是这承恩殿的人蛮不讲理,一定要闯进来怎么也拦不住”
薛年年认得这人,是在殷子媚殿里侍奉的,忙让人进来
薛年年出什么事了?
“参见陛下,参见娴妃娘娘”
迟昭起来吧
“陛下,求您去看看娘娘吧,娘娘她伤口又开始疼了,把药都摔了,奴婢怎么劝都不管用”
薛年年一听,差点就要跳起来,意识到迟昭还在,生生把担忧的神情压下去
迟昭那朕去看看
刚起身又回头
迟昭朕看娴妃似乎也在担心贵妃,可要一起前往?
薛年年刷得一下站起来
薛年年臣妾遵旨
此刻承恩殿殷子媚脸上阴云密布
方才她得知迟昭今晚不来自己这,就随口问了一下他的动向,居然去了露华殿
她连忙派人去,不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让陛下来自己这,年年胆子一向不大,最大胆的事情恐怕就是和自己在一起。
她可不放心自家的小白兔和迟昭那只又脏又坏的臭狐狸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