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红光闪现，灵力反弹甚至波及到了后面的一众，而离得最近的两人则遭到更严重的反噬，南呦呦一来便注意到擦过崖边的女子。

“阿姐！！！”

闪身捞过即将坠崖的南菀清，她小心把人抱在怀中，右手输送妖力，轻声唤道：“阿姐…阿姐？”

怀中人依旧紧闭双眼，南呦呦恐慌不已加重了手中的妖力输送，眼里涩疼却又不敢闭眼，直到体内妖力几近枯竭那双与她同色的眼睛才渐渐睁开。

“阿姐！”她欣喜道。

“呦呦，”南菀清面露焦急，握住了为她输送妖力的手，“他们都是来捉你的，你快走！”

“没事阿姐，他们都倒下了，没事。”

闻言心下稍安，南菀清露出浅笑，“六年了，呦呦好像又变漂亮了。阿姐坚持到现在不过是为了再见你一面，六年了，阿姐真的好想你。”

鼻中酸意上涌，清丽的容颜变得模糊，南呦呦吞咽着缓解喉间干涸，还是没能抑制住口中的抽泣声，慌乱道：“我错了，呦呦错了，阿姐你不要有事，我、我带你去找芷姐姐，对还有苦木，你会没事的。”

“别哭，你一哭阿姐心就疼。”替她抹去眼泪，再度打断小妹传渡妖力的动作，“已是回天乏术，不要为我费神。你见到庆云他们了吗？”

“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姐。”

南菀清一僵随后了然道：“我早就猜测到这种情况了，可是……呦呦可知阿姐平生有唯二之愿，一愿我的呦呦一生顺平安康，二愿我与庆云喜结连理。”

“阿姐！”

“怎奈世事难料，我所期盼的皆无法实现。”抬手轻触少女的眉眼，她面上是难以掩盖的悲伤，“可我现在最怕的便是不得不留你一个在这世间。”

心痛难以印制，南呦呦使劲摇头，“不要！呦呦、呦呦以后都听阿姐的话，别丢下呦呦！”

随着妖力在身体中快速流失，南菀清深深望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终是眷恋不舍地合上了眼，“呦呦……”

脸上的柔软滑落，南呦呦愣了一瞬，她虽然是半路穿来的，但是继承了原主的全部记忆，妖族内乱的逃离，初来千沅的艰难，第一次化形后的慌乱……几百年的时光阿姐早已是她最重要的人。

可是现在，她的阿姐死了，世间再无爱她宠她的南菀清。崖边冷风吹拂，像是钻过了心脏在身体中肆虐，南呦呦忽然放声大哭，绝望透过声音传到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被震晕的君言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看着面前悲痛的背影，犹豫唤道：“姐、姐姐？”

背对他的人除了哭没有任何反应，君言刚上前走了一步，迎面而来的却是锋利的刀刃，就在刀刃即将割断脖子之刻被一道剑光挡了下来。

他还未从自己心心念念的姐姐要杀自己的事中回过神，眼前便多了一个人，男子余光瞟了他一眼，颇有些生气，“言师弟这是不要命了？”

君言备受打击，连大师兄严厉的质问也未能唤回他的心神，直直看向赤霄身后的少女。虽然容貌大变，但他从她手中那把刀认出了人。

‘姐姐。’嘴唇耸动，声音泯灭在舌尖，他忽然失了相认的勇气。

那道红光是自己所设的禁制，万万没想到竟成了害死阿姐的利刃，南呦呦恨恨地盯着青衣少年，握紧了手中的刀。

“让开！”

“姑娘，这事与我师弟无关。”

“无关？”南呦呦大笑，“那我阿姐为何会死！”

君言浑身一震，他不知道那道红光是怎么回事，可害死南菀清却是百口莫辩的事实。

不该是这样的，他不想这样的。

推开赤霄，他急忙摆手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姐——”

“别叫我姐姐，我当时就不应该心软，更不该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