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崖

君言被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刺的心口发疼，看着锋利的刀刃再度朝自己而来，认命地闭上了眼。

“师兄！”

随着黎安的大喊，预料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听到了少女的轻哼，他迅速睁了眼。

“姐姐！”

南呦呦咽下喉间的腥气，后退避开了君言的搀扶，握着唐刀的手止不住颤抖，先前耗费的妖力太多，现在一个普通的乙等地阶也足以将她制服。

环顾四周陆续恢复行动的日夕和宿星两派弟子，这下，更麻烦了。

赶过来的黎安将君言拉到赤霄身后，警惕盯着南呦呦，张口为自家师兄辩解：“我曾偷听师父和长老谈话，师兄身上的禁制是妖族所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说起来，你不该找我师兄报仇，要怪就怪那个老头。”

偷偷指了指被弟子扶到一边打坐的钱淮，黎安小声道：“他不仅想害我师兄，更想杀你姐姐，我师兄就是为了保护你姐姐才会被他偷袭，你姐姐……才会……死。”

虽然一贯讨厌小师弟的油嘴滑舌，但赤霄此刻只想让他多说一点，最好能把人说服，眼前的少女正是他上山时碰见的那个妖族，只是没想到她便是南呦呦。

而一边打坐的钱淮万万没料到君言身上还有如此厉害的禁制，生生把自己反噬昏迷受了重伤，修为一落千丈，若不是赤霄在场，他定要了那小子的命。

眼看赤霄迟迟不动手，钱淮平复片刻便大声催促：“还跟她多说什么，赤霄道友快将那妖女拿下！”

听到钱淮的声音，之前小师弟说的话一一浮上脑海，日夕护短的习性立马展现出来，赤霄毫不客气怼回去：“钱掌门，您还是好好想想对我师弟出手的事怎么解释吧。”

“你！”

不再理会钱淮的气急败坏，他转向南呦呦，好声劝说：“南姑娘，动起手来于你无益，你的修为似乎不比先前。”

“那么，是要抓我吗？”

“自然，请姑娘跟我走一趟，在下保证不会伤害姑娘。”

南呦呦一听便笑了，讽刺道：“你的保证有用吗？”

不等回答，她直径抱起了化为原形的南菀清，怨恨地扫视在场的所有人，“今日之仇，不死不休。”

聚集剩余的妖力将唐刀甩手而出，在众人防备的瞬间跳入悬崖，风声呼啸，很快就看不见一点影子。

“姐、姐姐……”

君言是眼睁睁看着她跳崖的，她的动作很快，快到他来不及抓住，几乎是眨眼之间，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师兄！！！”

“言师弟！”

“呦呦！”

阎月山的离望舒突然惊醒了过来，魂魄的动荡让他心悸，连鞋子也顾不上穿，他直接去了千沅。

红绳断在崖底，可他找遍了四周也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人，银瞳隐约有变淡的迹象，他闻着身上的血腥气味，抬头望向山顶。

时隔七百年，人妖两族再一次交战，千沅沦为修罗地狱，妖君以一己之力大开杀戒，自此两界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