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师叔,他怎么样?”
穆然收回搭在清远腕间的手,从药箱翻出红色的小瓷瓶,倒了一颗药丸给清远服下,吐出一口浊气,对陈行烨道:“修为全无,五脏六腑俱损,我用了药暂时延长了他的命,其余的无能为力。”
“...辛苦师叔,接下来交于行烨处理便好。”
送走穆然,他让人将清远抬到了后山一处山洞之中,此地是从小犯错之后师父罚他禁闭的地方,也是宿星秘宝的藏地。
挥退弟子,陈行烨熄了燃烧的火符缓缓朝深处走去,腰侧吊垂的哑铃随之晃动,与此同时两边的洞壁开始亮起点点金光,渐渐往深处蔓延。
‘烨儿不要怕,跟着师父。’
陈行烨回忆起第一次,是师父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踏进来的,从害怕到好奇,他在最深处见到了星蝉的真面目。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蝉,浑身散发出淡淡微光,众星拱月般被其他金蝉围在石台的中央,陈行烨取下哑铃放在星蝉上方,片刻功夫它就钻了进去。金光消失,他拿着哑铃回到了清远身边。
蹲下身将哑铃轻摇,微光从铃铛口闪现,陈行烨捏着清远的下巴将哑铃口凑近他的嘴边,却不料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趁他愣神之际,清远一把夺过哑铃翻身到了几尺外,看着掌心的哑铃大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被我吃进去。”
心中萦绕已久的声音乍现,陈行烨睁大了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南、南姑娘?!”
南呦呦没料到他这么容易就认出了自己,撤去幻术露出原本的面貌,错开灼热的视线,“我为欺骗向你道歉,但星蝉是不会还的。”
再次相见居然是这种场景,青年握紧衣袖,回道:“你不用道歉,既然你已拿到星蝉,就请离开吧。”
“多谢。”南呦呦将哑铃收入怀内,抛去一枚玉牌,郑重承诺:“如有需要,万死不辞。”
陈行烨摸着手中玉牌垂了眼,良久之后将它系在原先哑铃的位置,又从袖中摸出刻了一半的木偶,轻笑:“原来你比画像上还要好看。”
为了防止宿星的追踪,南呦呦特意绕了好几圈才进了百晓酒楼,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是那人吧,她想,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和少年时期别无二致。
“我拿到了。”
话音一落,室内便响起阵阵脚步声,珠帘挑开露出一张娇艳的脸,女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伸出手道:“请贵人容妾确认一番。”
南呦呦拿出哑铃,学着陈行烨的动作轻晃,莹白色的光亮从铃铛口泄出,见女子瞧清之后手快将它收了回去。
“如何?”
“贵人所求之事妾已通晓,答案便在这木盒之内。”
半信半疑接过木盒,南呦呦并未急着打开,半开玩笑道:“我记得我不曾有过提问的机会,贵楼居然能未卜先知,不愧为百晓之名。”
女子掩袖一笑,媚眼如波睨着她,“贵人谬赞,妾说过了,都在木盒之内。”
再问也试探不出什么,南呦呦将哑铃递过去打算告辞,却不料女子轻推她的手,转身回了屏风后。
“星蝉暂于贵人保管,贵人莫问,打开盒子便知。”
若有所思看了看哑铃,她打开了木盒里面放着的一封信,把信来回翻看了几遍,南呦呦皱眉将信纸烧掉,木盒重重置于桌面,低声道:“告辞。”
在楼下喝茶的君言和鹤徵见人面无表情的下楼默契对视一眼,起身跟着少女出了酒楼。
“怎么样了阿姐?”
“顺利。”
“顺利还拉长脸,本来够丑的了。”
丑?!
南呦呦甩了一记眼刀过去,“你小子说谁呢?没见过画像上的我吗?”
鹤徵上下打量了一番,“画像尚可,现在嘛,啧。”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给我站住!”
落在后面的君言轻勾嘴角,快步追了上去。
(我想写短篇的,结果越写越长,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