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当年白白胖胖的小屁孩长成了如今这幅清隽模样,不过脾气还是一样臭,南呦呦露齿一笑,殷勤提起茶壶把鹤徵空了半杯的茶添满,“多谢少侠救命之恩,以茶代酒,干了。”
鹤徵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茶杯并未接过,肩膀处突然多出一只手,他转头望了望好友,终是将那杯茶接了过来。
南呦呦偷偷对君言竖起拇指,在鹤徵抬眼之际迅速换了姿势,“来来来,我们商量一下未来大计!”
宿星正殿,小乞丐懒洋洋盘腿靠坐在椅子旁,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强调:“小爷说过了,我没见过那两个人,再问也是这个结果。能不能放小爷走,天快黑了,小爷急着下山睡觉呢。”
小乞丐软硬不吃,陈行烨颇为无奈,他有些庆幸瞒住了执法长老,不然这场面怕是难以控制。
“元师弟,送他下山。”
目视远去的身影,陈行烨轻声问:“清远长老,您觉得他能帮我们找到幕后之人吗?”
“万事皆有可能,试一试也无妨。”
“我总觉得,是个陷阱。”
“兵来将挡。何况,你不是让元户那小子去盯着了吗?这点眼色老头子还是看得出来。”清远哈哈一笑,朝外走去。
十日之后,清远踏进了彩安城南的一家小客栈,大堂内只坐着一人,他顿了顿便朝那处走去,撩袍正坐。
“来了,请喝茶。”
少女的脸同画像上的重叠起来,清远抿了一口茶,脸色微微一变,“酒?”
“嗯,果酒而已,大名鼎鼎的清远道君该不会不会喝酒吧?”南呦呦觑了一眼对坐人的表情,笑道。
清远没有反驳却也不再碰那杯酒,开门见山道:“把我引到这里不是想和我喝酒那么简单,但我也想不出你用阵法困住我的目的。就直接告诉我这个老头子好了。”
“算起来您比我还小呢,何必自谦为老头子。”
“换作人族的年纪,你最多也才双十年华,老头子可古稀之年了。”
南呦呦听完面色一红,赶紧喝了口酒掩饰尴尬,虽说她活了几百年,可事实的确如此。不过——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唔,有人告诉我的。”清远意有所指。
几乎是瞬间顿悟,南呦呦忆起那人双眼含泪的委屈模样,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甩去脑中的燥意,她直奔主题:“星蝉在哪里?”
“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清远捋袖,“你的人应该上了君山,可惜,你们找不到它的藏地。”
“所以我才来问你呀。”
“那你失算了。老头子不跟你玩啦,走了。”
“道君认为自己走得了么?”少女抬眼,嘴边是得逞的笑意。
脚下金光微闪,清远暗道不妙双手一翻迅速撤离桌边,可就在他落地的一瞬,以他为中心延伸出一个巨大的阵图将他牢牢罩住。
体内的修为在一点点消失,清远看向她,“你这个小姑娘的心眼有点多啊。”
“承蒙夸奖。”南呦呦起身,勾过耳际的落发,笑眯眯解释:“只是暂封了道君的修为而已。说起来道君还是难以对付,我为此不知掉了多少头发才成功把你留在这呢。”
“故意让我发现前面层层的障眼法,”清远碰了碰阵图,“这个才是真正的陷阱,只要我一动用灵力就能启动。小姑娘好计谋。”
“自然,道君便在此好好歇着,呦呦不奉陪了。”
午时已过,清远还未归来,陈行烨不禁有些担心,要不是执法长老外出,他都想下山一探究竟了。就在他来回踱步的时候,巡山弟子抬着重伤的清远进了殿。
他大惊,急忙迎了上去,问道:“长老,长老您怎么样?”
“没、没事,他、他们的目的是、是星蝉。”
清远断断续续说着,忽然呕出一大口鲜血,紧抓住陈行烨的手,“他、他们来——”
见人昏死过去,陈行烨立马吩咐道:“去请穆师叔,再派人加强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