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不要命啦？？？！！！没了结界保护，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我们小殿下玉树凌风风华绝代丰神俊朗迷倒万千少女。”

　　“不知尊上前来，肖战有失远迎，打搅了尊上与父君下棋的雅兴，还望尊上责罚。”

　　回忆一时涌上王一博的脑海，挥之不去，那个惊鸿少年，终究是因为自己燃尽了眼里的光，死在了那前大火中，化作一捧灰，迷了他的眼，让他忘记仇恨，眼睛逐渐湿润。

　　可这眼前人，终究不是他。

　　肖战此刻觉得有些麻烦，这位仁兄自打刚才便盯着他看，莫不是被他砸傻了吧。刚刚烧饼砸到王一博的脸上，王一博脸角还有些残留的油光。

　　他从怀中摸出一方帕子，递给他，说道：“不管怎么着，你还是先擦擦脸吧。”

　　王一博被他刚刚那句话打断了回忆，接过那方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油污。

　　“你为何到这处凡世来。”王一博问肖战道。

　　肖战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心道：“要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连夜出逃吗？”

　　“有事去找那麟司山的暮沈神君，腾云途径此处，看这里如此热闹便下来看了看。”肖战还算有礼貌地答道。

　　“你呢？总不会是为了寻我报五天前的被砸之仇吧？”肖战开玩笑地反问道。

　　王一博并没有肖战预想中的被惹笑，反倒停顿了良久，久到肖战以为他不回答这个问题时，他来了口：“缅怀一位故人。”

　　“故人？心上人？”肖战有些好奇。

　　“不，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王一博干脆利落地答道。

　　肖战觉得王一博有些好笑，一个仇人为何要缅怀？是因为那个仇人死了他还没报够仇吗？本想再追问下去，毕竟狐狸的好奇心是真的很重，但转念一想，这是人家的私事，管这么宽干嘛，再说了，好奇害死猫，尽管他自己是只狐狸。

　　肖战想起他砸了人家王一博两次人家都没找他算账，反倒还挨了叶尹一掌，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不如请他吃顿饭，吃完之后便一笔勾销，相忘江湖。

　　“今夜夜色这么好看，我来时路过一酒楼，看着不错，不如请你去吃杯酒，了去之前的恩怨吧。”肖战十分诚恳地对王一博说道。

　　“嗯。”王一博同意了，却依旧一如既往地话少，只回答了一个字便作罢。

　　酒楼中人很多，肖战从钱袋中掏出一枚大金锭子，学着话本子里江湖豪客的模样丢给小二，说道：“给我开间上好的雅间，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全都给我来一份。”

“得嘞，二位客官里面请。”

　可能是晚上没吃饭的缘故，肖战觉得这家店的菜格外的香，一口这家店的招牌烧鹅，再来一口陈酿了许久的桂花酒，这感觉太他妈爽了。肖战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王一博看着肖战的样子，嘴角竟然上扬几分，笑意在嘴角若隐若现。

　　“哎？你笑了，这么长时间头回看你笑，你要多笑笑，你笑起来多好看呐。”虽然王一博笑得有些隐晦，但狐狸眼尖，还是捕捉到了这只停留了几秒的笑。

　　“……”王一博收起本就没有几分的笑，低头往自己的杯中倒酒。

　　肖战在狼吞虎咽后，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又从袖中取出方帕子，将自己的最擦了擦。

　　他看着一直沉默喝酒的王一博，突然想起来他还没有告诉王一博他的名字，

　　“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肖战，住在寿辜宫，是冥界叶尹的徒弟。有空可以来寿辜宫找我玩啊。”

“你……你……你叫什么？”

　　“我叫肖战啊，一战成名的战。”

　　啪……王一博手中的酒杯被他给捏碎了。肖战看着被捏碎的酒杯，心中有点小迷糊，怎么？他这个名字就这么令人惊讶吗？之前第一次见暮沈神君时，暮沈神君也是这种惊讶的表情，真是搞不懂。

　　“你再说一遍。”王一博眼底的阴霾渐渐浮起。

　　“我说，我！叫！肖！战！”肖战一个字一个地对王一博说道。

　　王一博突然逼近肖战的脸，让肖战心头一惊，他强制肖战与他对视良久，说道：“你装成他来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怎么？叶尹让你来报复我的？回去告诉他，别痴人说梦了。”

　　“有病。”肖战低声说道。这人绝对有病！

　　说完肖战便转身就走，留下王一博一人在原地。

　　肖战走出酒楼时，街上的人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多了，估计是夜深了，乏了。

　　他从乾坤袋中摸出浮苍，御剑飞向了麟司山。

　　王一博在酒楼上倚着窗看着肖战走出酒楼。本以为自己看透了叶尹和这人的小伎俩，却在下一秒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从乾坤袋中取出的剑，竟然是浮苍，灵剑自从锻造出来之后只认一个主，人在剑在，人亡剑封。

　　而那把浮苍剑，是六界剑谱上都名声有望的，况且，他还亲自见过那剑，不可能认错。

　　现下只有一种可能：那人，就是肖战。

　　可是，若那人真的是肖战，怎么又会不认得他，肖战应该对他恨之入骨，若他没死，这么多年妖界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莫非，他记忆有损？

　　肖战赶到麟司山时，暮沈正在烹茶，见到他来了，有些意外，不过见肖战的样子心中很快便知晓了缘故，他说道：“怎么？小尹他又罚你了？”

　　“是啊，五百遍《般若心经》，这是人干的事？”肖战向暮沈抱怨着。

　　茶水被煮得咕嘟咕嘟冒着泡，一时间，殿内满是茶水的香气。暮沈将茶分了一杯递给肖战，说道：“尝尝，我从司陵那新得的茶。”

　　“莫不是又去用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花种去诓人家司陵神君了吧？”肖战吹了吹烫口的茶水，还不忘偷揶暮沈。

　　“净瞎说，我不是为了小尹终身大事着想吗？小尹那小子，成天也没个正形，除了收集各种折扇还会干嘛？千百年间还不是单身狗一个？有些事情，还真不如你开窍……”暮沈的老妈子嘴又开始了。

　　“搞得像你有仙侣一样，过了几十万年不照样孤身一人。”肖战看着暮沈有些好笑。

　　“不，我不是一个人，一直都不是……”暮沈的眸光突然暗淡了下来。

　　他指着他窗前的那株夜幽藤，说道：“喏，他一直在我身边陪我。”

　　其实暮沈神君的故事之前也听到叶尹说过，暮沈年轻时，是九重天四大战神之一，当年神魔大战时，不知为何爱上了魔界的一位女魔头，后来，当时的天帝与魔尊私商，说要休战，却又在最后关头反咬一口，猛攻魔界，暮沈并不知晓此事，待他赶到魔界时，魔尊想要偷袭暮沈，那女魔头替他挡去了。再后来，暮沈就归隐在了这麟司山不问世事，每日守着那株夜幽藤。

　　“暮沈，我最近遇到了一个人……”肖战打断了暮沈的沉默。

　　“哦？是怎样的人能让你主动在我面前提起？”暮沈被他的话题给吸引了。

　　“他，好像叫王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