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羊群沐浴在阳光下,一部分在活立在若河边饮水,一部分在草原上啃食青草。如果忽略远处的战火与打斗士兵,妥妥的一副风吹草地见牛羊。
它们此时悠哉悠哉,尚未意识到灾难站在悄然逼近。
在混乱的战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大火所吸引。无人注意,李傕率领八十余人从若河浅水处渡过,目标直指视野中羊群,见羊就砍。
从岸边一路杀向敌军物资储存处,虽然敌军没人料想到李傕行军路线,但李傕大杀特杀驱赶羊群朝物资重地逼近,很快吸引了敌军的注意。
颇超部落当局就组织起剩余三百骑兵,打算给李傕一个教训。正欲冲锋,却发现他们陷入两难之地——羊群阻隔在他们中间!除非他们也杀羊,否则会被敌军借此冲溃阵型。
但自家养的羊,谁忍得住杀啊!小日子不想过了吗?
颇超部落陷入艰难的纠结,颇强决定下令冲杀。人活着,羊可以再抢与繁殖;人死了,留下这些羊也无用。
夹在中间羊群瞬间傻眼,昔日照管他们的主人竟然也对他们挥起屠刀。两面夹击下,羊成片倒下,鲜血染红草地。两侧的白羊在生存本能下,争先恐后地逃离修罗场。
待中间的羊群消灭干净,双方开启短兵交接。李傕手握长槊,猛然朝颇强刺出,颇强也不甘示弱,长枪如如蛟龙出海,与长槊半空针锋相对,发出脆耳的碰撞声。
两把武器相碰后错开,李傕欲直取对方心脏,颇强用枪杆子向下挤压。李傕驱使长槊转换位置,颇强的长枪却始终粘着长槊,两把武器在空中绕圈。
李傕改变策略,在轮至半圈时,猛然把长槊收回,颇强的长枪失去阻力,向上飞挑。李傕则顺势将长槊扭转,铁杆子狠狠砸在颇强腰间。剧痛瞬间传遍全身,颇强猛得吐出一口鲜血,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
众人原本因杀羊而难抑心痛,又听首领惨叫声,士气更是下降一个层次。颇超趁下一招未到来,引马而走。李傕在没有像样对手阻拦后,手持长槊,架马横行,如入无人之镜。
颇强避开李傕,转而对上三名小兵,一手捂着腰间,一手持枪刺出,却发现根本破不了对方甲!想收枪再出,却被小兵一把握住,另外两名小兵则趁机偷袭,一刀砍其头,一刀断其臂,将颇强击杀。
死去的颇强:“什么时候小兵那么厉害了?”
颇强有所不知,霍雨浩把随他夜袭之战的人员调给李傕,这支部队是全军中选锋出来的精锐。
颇强死后,敌方军心溃散,出现逃离现象。李傕等人也顺利杀至物资堆外围,虽然有一群圈鹿角阻挡,但他们早就准备,纷纷拿出火折子就往里面扔,刹那间一块块火苗燃起。
随后调转方向,不带丝毫犹豫朝若水突围而去。
“不!我部落的羊啊!”
先零刑率领军队狂奔到现场,但他还是来晚了。目光所及是躺在身上的羊尸体和正在逃跑的“火羊”,以及正在被燃烧的物资。
众人的眼眶纷纷染上血红之色,眼睛死死盯着罪魁祸首李傕,锋利的目光如果化为现实,足以将李傕捅成窟窿石。
物资被烧是其次,引起他们怒火的主要原因是羊。
羊对于他们游牧民族,至关重要,与马并为两大命根子。
在生活上,羊食草产奶,制成的奶制品便是他们的主要食物,羊毛制成的衣服与烤熟的羊肉是抵御严冬的利器;在作战上,长途奔袭打仗中羊群必定跟随,是游牧民族的移动粮仓,也是他们无需长途运输粮食的诀窍。
先零刑拔刀直指李傕,洪亮的声音传遍全场,“此人害得我们羊纷纷惨死,大家一起上,为羊报仇!”
散落逃窜的颇超部落人员听闻此言,纷纷找到主心骨,跟随先零刑出击,狂风怒火从四面八方直扑李傕。
李傕回到若河浅水处,带领军队马不停蹄的跨水过去。幸亏人数不过八十人,行动敏捷,得以快速通过。先零刑等人也紧随其后,马蹄踏水而来。
李傕率领八十骑一个转弯,向刚上岸的十几敌骑冲击,双拳难敌四手,十几士兵立马被斩杀。飞溅的鲜血使后面敌兵清醒过来,想要撤退,却与友兵相碰,双双跌入若河。
李傕令其余人退大,自己带领五名使枪骑兵在河岸边堵住,马在河流中作战,难以发挥全力,想冲过若河的敌河纷纷被打落,溅起一阵阵水花。
先零刑见状,无奈之下只得把部队给召回,随后令手下放箭射击,李傕带五人退回军队。先零刑站在岸边,几次欲打过去,却又怕被半渡击之,最终与李傕隔岸对峙。
李傕之所以与对方隔河对峙,原因有二。一来牵制住这部分敌军,给同伴创造更多机会;二来休息片刻,精锐皆披铁甲,对马力消耗巨大,他可不想跑逃半途中把精锐折了。
视角回到霍雨浩这边,往利枸等人紧追不舍地追击,目标直指霍雨浩及其亲卫十一人,再往前就是霍雨浩率领的两百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