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就不怕死吗？”
男人震惊地看着那个身着白裙的女孩儿向自己走近，将他缓缓拥入怀中。
“死亡，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可怕到不能接受的事情。”
白金色头发的俄罗斯女孩儿垂头看着倒在怀里的中年男人，丝毫不在意对方指着自己的手枪。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她修长的后颈上，女孩儿毫不迟疑地挥动刀刃，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染红了她的白裙。
女孩儿默默从粘满鲜血的地上站起，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着的尸体，将手中站血的匕首丢下，沉默着走过那满是破碎血肉的长廊，一手捞起已经咳的不像话的芥川龙之介。
手中的温度告诉她，她的搭档正在发烧。
已经冬天了啊……
她顺手拿起一瓶幸免于难的白兰地，拔出瓶塞直接将瓶口对准芥川的嘴巴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
浓烈的酒精刺激到了对方本就脆弱的肺部，像一团火一样一直顺着食道烧到了胃部，再由胃部扩散到了全身。
“唔……呕……”
同样脆弱的胃部经受不住酒精的刺激，身着黑衣的少年便就这样扶着零干呕了起来，呕吐的声中夹杂着艰难的喘息声，最终，将胃里东西吐了个干净的芥川龙之介只得瘫软在自家搭档的背上，看着搭档抢来敌方的直升机将她和自己一并运回了港黑。
“目标已确认铲除，除了芥川因为着凉发烧之外，无任何伤亡。”
白金色头发的姑娘指了指背后已经虚弱得连罗生门都没力气使出来的芥川，继续说道，
“照现在的情况估计，生病时间应该是任务开始前一天，我刚刚给他喂了点白兰地，但是他吐掉了，现在我打算送他去医疗部。”
女孩儿认真地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褚发青年，乖巧地将背上已经醉晕过去的芥川交给了赶过来的医护人员，蓝灰色的眸子是一如既往的寂静幽深。
“现在芥川需要修养，需要我写两份报告吗？”
这孩子真是太过认真了啊……
中原中也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被对方躲开了。
“……我还没有清洗，头上有血，很脏。”
白金色头发的姑娘轻声说道。
下一秒，她的脑袋便被精准的按住，重重的揉了揉。
“啊……真是，你是我捡回来的，我怎么会嫌你脏啊？”
褚发的青年给了女孩儿一个帅气的微笑，
“你做得很好，零。”
……
居然直接拿着酒瓶子就往他嘴里灌。
她简直不可理喻！！！
经过一系列治疗终于从醉酒和高烧中清醒过来的芥川恨不得叫罗生门将对方斯成碎片。
抛下他靠近任务目标，直接就把目标给杀死了，那之前压着他学习交际舞的意义何在？！！
“你还真是没用啊……”
“不仅认真利落地完成了任务，甚至连你的报告都帮你写完了的零酱还真是好用啊……真是，中也那只蛞蝓怎么运气那么好，我怎么就捡不到那么好用的手下啊？”
太宰先生那副失望的表情在脑海中迟迟挥之不去。
“可恶……”
这种小人居然还能得到太宰先生的称赞……
在下一定会打败她来证明自己的！！！
……
“……零啊，你穿那么点真的不觉得冷吗？”
中原中也皱眉看着女孩儿身上轻薄的白裙，脱下身上的外套丢给她披上，
“现在是冬天，不多穿点是会着凉发烧的。”
女孩儿乖乖地将外套披好，低头听着自家监护人絮絮叨叨地叫自己好好保暖不要着凉了。
“……我知道了。”
中原中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有能力，有责任心，有人格魅力……即使不是人类，笑起来的模样却比大多数人类更加温暖阳光。
零努力着想回应对方，奈何她自己本就是个三无少女，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话，只得主动将自己的脑袋塞到对方的手底下让对方随便揉。
“我也没觉得有多冷。”
回话还是干巴巴的，却很好的愉悦了对面的青年。
褚发的青年顺势揉了揉女孩儿的头发，
“那也得注意，到时候肚子疼就来不及了。”
零号乖巧点头。
她的记忆力很好，就算是过去了许多年前的事情也能记得一清二楚。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
她还记得月圆之夜那个围绕着黑天鹅港的吟唱声。那个痴狂的吟唱者，把冰海看作了舞台，在这里上演他绝世无双的剧本。
那股疯狂霸道的力量足以将寒冷击碎，以至于零到现在对横滨的冬天都没什么感觉，叫的一直带着她的中原中也总是嫌她穿得太少叫她加衣服。
直到现在他的力量还在起着作用，它将一切不好的事情连同那个名叫蕾娜塔的女孩儿的过去一同留在了她记忆中的那片白雪皑皑的冰原深处。
对于零号来说，那个仿佛一直处在隆冬里的黑天鹅港才是真正寒冷的，那座港口是个牢笼，是矗立在世界尽头的孤独堡垒，运送物资还得用专门的破冰船。
横滨的港口比那里热闹温暖的多。
……
白金色头发的女孩儿利落地躲过了忽如其来黑色利刺。
“找我挑战没有任何意义，芥川君。”
黄金瞳燃起，巨大的威压将勉强化为利刺的罗生门重新逼成了芥川龙之介身上的黑色风衣。
“不给别人添麻烦也是体现自我价值的一种方法。”
她将芥川的那份报告放到桌面上，如此说道，
“你的报告我就放在这里了，。”
她看了芥川一眼，似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
“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这句干巴巴又毫无诚意的祝福语之后，白金色头发的姑娘施施然地离开了病房，丝毫没有注意到芥川已经黑成煤炭的表情。
“……别以为在下会这样轻易放过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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