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枫拖着定制款行李箱站在一中宿舍楼下时，阳光正顺着红砖墙面往下淌。
宿管递来钥匙的手顿了顿，目光在他手腕的限量款腕表上停了半秒——这表的价格，够买这栋宿舍楼半年的物业费。
三楼的六人间宿舍比想象中整洁，上床下桌，独立卫浴，白墙有些发灰，却擦得锃亮。
肖宇枫的靠窗床位已经被收拾过，学校统一发的蓝白被褥叠成豆腐块，旁边却摆着他自带的真丝枕套，标签上的烫金logo在阴影里闪着光。
他弯腰把限量版球鞋塞进床底，鞋盒上的联名标志和周围同学的平价运动鞋格格不入，又从背包里掏出降噪耳机、进口香薰蜡烛，一一摆在书桌角落。
“新同学？”斜对床的男生推了推眼镜，“我叫林砚，咱班的学习委员。”
肖宇枫“嗯”了一声，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
肖辰今早发来的消息还在置顶：“每天晚自习后发作业照片给我，周末我会检查。”他啧了声，把手机塞进背包里。
下午第一节课前，肖宇枫背着书包站在高二（七）班门口。教室里闹哄哄的，靠窗最后一排，苏慕慕正趴在桌上睡觉，校服外套被她揉成一团当枕头，露出的后颈有颗小小的痣。
“肖宇枫，过来。”班主任朝他招手，“你就坐苏慕慕旁边。”
苏慕慕被吵醒，抬头看见他时，眉头皱成个疙瘩：“你怎么来了？”
“我哥说，让你管着我。”肖宇枫拉开椅子坐下，故意把书包往桌上一放，里面的东西撞出轻响。
他注意到苏慕慕桌角的错题本，字迹歪歪扭扭，红笔批注却工工整整，一看就是肖辰的字。
“谁要管你。”苏慕慕把错题本往抽屉里塞，动作太急，露出里面的漫画书，封面上的男主长得有点像肖辰。
他忽然想起上周在肖家打游戏时，她抢他手柄的样子，那时只觉得这女生横冲直撞，此刻倒觉得有几分顺眼。
“喂，”他戳了戳她胳膊，“你以前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天天逃课？”
苏慕慕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才说出一句：“要你管。”脸却红了，耳尖泛着粉色。
前桌的洛溪转过来，发绳上的珍珠串晃了晃：“别欺负慕慕，她现在可乖了。”她说话时眼睛弯成月牙，校服领口别着枚校徽，边角磨得发亮。
肖宇枫挑眉，没再接话。
他注意到洛溪的课本上写满了娟秀的笔记，而苏慕慕的书里夹着漫画书签，页脚还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
这两人能成闺蜜，倒真是奇事。
课间操时，肖宇枫靠在操场栏杆上，看着苏慕慕被洛溪拉着跳绳，动作笨拙得像只刚学飞的鸟。
阳光穿过她高马尾上的水晶发夹，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掏出手机想拍，又觉得幼稚，转而点开肖辰的对话框：“你对象跳绳能摔三次，确定不用送医院？”
消息刚发出去，就看见苏慕慕踩着洛溪的鞋带摔在地上，他没忍住笑出声，却被她瞪了一眼，那眼神活像他抢了她最后一块蛋糕。
晚自习前，苏慕慕把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拍在他桌上：“肖辰说，你每天得做完一套题。”她的指甲涂着透明甲油，却有个指甲缺了块，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肖宇枫翻着书，忽然瞥见她手腕上的银链——去年巴黎时装周的限定款，肖辰当时抢了两条，另一条在他妈首饰盒里躺着。
此刻这链子被她戴得随意，尾端还沾着点墨水。
“我哥对你管挺严啊。”他慢悠悠地说。
苏慕慕往嘴里塞了颗糖，含混不清地说：“不然呢？像你一样天天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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