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枫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抱枕被他踹到地上三次。
客厅的月光太亮，沙发缝里的绒毛总往脖子里钻，最要命的是——隔壁卧室隐约传来苏慕慕的笑声，像羽毛搔着他的耳膜。
“烦死了。”他抓起抱枕蒙住头，却听见玄关传来轻响。肖辰穿着睡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条薄毯。
“睡不着？”肖辰把毯子扔给他，“明天还要考试。”
肖宇枫掀开毯子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哥，你对苏慕慕是不是太纵容了？她物理考62分你都舍不得下重手。”
肖辰挑眉：“你怎么知道？”
“林砚说的，他姐是教务处的。”肖宇枫嘟囔，“换作是我，你早拿戒尺抽我了。”
肖辰没说话，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烟，月光在他侧脸流动，烟圈飘进夜色里。
“她和你不一样。”他缓缓开口，“你从小被爸妈盯着，她爸妈走得早，苏慕寒又忙，没人教她规矩。”
肖宇枫愣住了。他从没听过哥哥说这些，记忆里的肖辰永远是板着脸的，连笑都吝啬。
“以前她跟一群狐朋狗友混酒吧，被我抓到时，手腕上还刻着字。”肖辰弹了弹烟灰，声音很轻，“现在至少知道按时回家，会做物理题了。”
客厅的挂钟敲了十下。肖宇枫忽然想起苏慕慕把护手霜塞进他包里的样子，还有她在练习册上画的“周扒皮”小人。
“那你也不能总惯着她。”他嘴硬道，“上次她跟叶浩打架，你就该……”
“该什么？”肖辰回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像小时候揍你那样，拿皮带抽你三十下？”
肖宇枫的耳朵腾地红了。
小时候调皮，父母惯着他不舍得罚，还是肖辰身为兄长把他按着在书房打了三十下，屁股肿得坐不了凳子。
“反正……反正你偏心。”他抓起毯子蒙住脸，却听见肖辰轻笑出声。
卧室里，苏慕慕正趴在床上涂指甲油。肖辰进来时，她慌忙把瓶子往枕头下塞，却被他抽了出来。
“又玩这个？”肖辰捏着她的脚踝，指尖划过她身后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上次用数据线抽的，现在浅得像道粉印。
“就涂一点点。”苏慕慕讨好地往他怀里钻，“肖哥哥，肖宇枫是不是跟你告状了？”
“告什么状？告你把他赶去睡沙发？”肖辰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还是告你画他丑八怪？”
苏慕慕的脸腾地红了。下午她趁肖宇枫睡觉，在他草稿纸上画了个龇牙咧嘴的小人，没想到被发现了。
“谁让他说我考62分。”她气鼓鼓地捶他，“我这次模拟考肯定能进步！”
肖辰捉住她的手按在枕头上，吻落她的唇角：“进步了有奖励。”
“什么奖励？”苏慕慕眼睛一亮。
“带你去游乐园。”肖辰的指尖划过她的唇，“但要是敢退步……”
“我才不会退步！”苏慕慕打断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肖宇枫是不是怕林砚啊？他被赶出来时，耳朵红得像番茄。”
肖辰低笑：“你还不是一样，上次被我当众叫出去，脸都白了。”
苏慕慕的脸瞬间烧起来，转身往被子里钻：“要你管！”
肖辰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按在怀里挠她痒痒。
笑声从卧室溢出来，飘到客厅时，肖宇枫正对着手机发呆——屏幕上是苏慕慕发的消息，只有一张画：两个小人举着物理卷子，一个龇牙咧嘴，一个笑得露出虎牙。
他鬼使神差地保存了图片，然后听见肖辰在卧室喊：“慕慕，明天想不想吃生煎包？”
“想！要带芝麻的！”
肖宇枫翻了个白眼，把毯子拉到头顶，这俩人，果然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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