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生日那天，傍晚的风带着河边特有的湿润气息，吹得人心里发暖。
顾易轩早早在草坪上铺开野餐垫，洛溪抱着一摞孔明灯跑过来，粉色的裙摆扫过草叶，惊起几只飞虫。
“慕慕！你看这个！”她举起印着星星图案的孔明灯，眼睛亮晶晶的，“我特意挑的，说写愿望超灵的！”
苏慕慕刚要接，就被肖辰从身后握住手腕。
他把一件薄外套披在她肩上，指尖蹭过她颈侧：“河边风大，别着凉。”肖宇枫跟在后面，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被肖辰一眼看穿：“游戏机拿出来。”
肖宇枫垮着脸，从包里掏出掌机，委屈巴巴地递给肖辰：“就玩十分钟都不行吗？”
“等放完孔明灯，让你玩半小时。”肖辰把掌机揣进兜里，换来肖宇枫瞬间亮起来的眼神。
顾易轩把蜡烛分给大家，洛溪趴在苏慕慕耳边小声说：“我跟顾易轩说好了，等下一起放一个孔明灯。”她的脸颊泛着红晕，像熟透的桃子。
苏慕慕笑着点头，转头看见肖辰正帮肖宇枫固定孔明灯的骨架，指尖耐心地调整着竹篾的角度，夕阳落在他侧脸，柔和了平时冷硬的线条。
“写愿望啦！”洛溪举起马克笔，在孔明灯上写下“希望和顾易轩一直在一起”，字迹娟秀，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肖宇枫蹲在旁边，咬着笔杆想了半天，写下“物理考70分，哥少用戒尺”，写完还偷偷往肖辰那边瞟，见他没注意，又在后面画了个鬼脸。
苏慕慕握着笔，笔尖悬在纸上半天，最后写下“希望肖哥哥天天开心，少生气”。
刚放下笔，就被肖辰从身后凑过来看到，他的呼吸落在她耳后，带着点痒：“就这点愿望？”
“不然呢？”她回头瞪他，却在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时，脸瞬间红了，“难道要写希望你别打我手心吗？”
肖辰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我尽量。”
点燃蜡烛时，热气把孔明灯慢慢顶起来，洛溪和顾易轩一起托着灯，看着它缓缓升空，两人的手在灯下不经意碰到，都红了脸。
肖宇枫的孔明灯刚飞起来就歪了，差点撞到树，被肖辰一把扶住，调整角度后才重新升空，带着他歪歪扭扭的字迹，融进渐暗的暮色里。
苏慕慕的孔明灯升空时，肖辰站在她身边，帮她托着灯底。
暖黄的光映在两人脸上，她忽然想起以前见他时的场景——她蹲在巷口抽烟，他穿着黑色西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跟我走，不然我告诉苏慕寒”。
那时的他冷得像块冰，哪像现在，会陪她放孔明灯，会在她写错字时温柔地纠正。
“肖哥哥，”她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点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肖辰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孔明灯越飞越高，变成夜空中的一个小点，才缓缓开口：“因为第一次见你，你蹲在巷口，明明怕得发抖，却还硬撑着说不怕。”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带着点薄茧，“我想把你护好，不让你再像那时一样，没人撑腰。”
苏慕慕的眼眶瞬间热了，刚想说话，就听见肖宇枫喊：“哥！我的孔明灯好像要掉下来了！”两人转头看去，肖宇枫正追着飘向河边的孔明灯跑，吓得肖辰立刻冲过去拉住他。
“你疯了？河边那么滑！”肖辰的语气带着点后怕，却在看到肖宇枫委屈的眼神时，还是放软了声音，“下次别跑那么快，灯掉了再写一个就好。”
回去的路上，肖宇枫坐在后座玩掌机，苏慕慕靠在肖辰怀里，看着窗外的夜景。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她忽然想起肖宇枫白天说的话——“我哥其实偷偷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在书房的抽屉里”。
她偷偷往肖辰怀里钻了钻，嘴角忍不住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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