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桂花还沾着暮色，肖辰就被苏慕寒叫进了书房。
苏慕慕趴在客厅沙发上翻杂志，眼角余光瞥见安沐佳端着个古朴的木盒从楼梯下来，盒面雕着缠枝莲纹，看着颇有年头。
“这是你特意给你买的茶饼，”安沐佳坐在她身边，打开盒子时飘出淡淡的陈香，“说让你带回去，冬天煮着喝暖身子。”
她指尖划过苏慕慕腕间的月亮手链，眼底满是笑意，“你哥挑了半个月，说要跟你项链凑成一对。”
苏慕慕捏着茶饼的包装纸，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肖宇枫的惊呼。
跑出去一看，他正举着个黄铜色的炭火盆，肖爸爸站在旁边递火钳，两人正往盆里添木炭，火星子在暮色里跳得欢快。
“这是以前冬天围炉用的，”肖爸爸擦了擦火钳上的灰，笑着看向苏慕慕，“晚上风大，等下煮点栗子，你们年轻人围着火盆聊天正好。”
肖辰和苏慕寒从书房出来时，炭火已经烧得通红。
苏慕寒把一筐栗子倒进铁网筛，架在火盆上，栗子壳很快被烤得裂开细缝，甜香漫得满院子都是。
肖妈妈端着盘蜜饯过来，往苏慕慕手里塞了颗杏干：“上次你说爱吃这个，我让厨房晒了好几斤。”
苏慕慕刚咬了口杏干，就被肖辰拉到身边。他把自己的羊毛外套披在她肩上，指尖捏了捏她微凉的耳垂：“别总待在风口，小心着凉。”
说着就从火盆上夹起颗烤好的栗子，剥壳时指腹被烫得轻颤，却还是把温热的栗子肉塞进她嘴里。
肖宇枫蹲在旁边剥栗子，忽然举着颗焦黑的栗子笑：“哥，你这剥栗子的手艺，还没咱妈好呢。”
肖妈妈立刻瞪他一眼，却把刚剥好的栗子仁放进肖辰手里：“你小时候就笨手笨脚，剥个栗子都能烫着，还好意思说你哥。”
苏慕寒靠在廊柱上，看着火盆边的几人，忽然对安沐佳说：“下周带你去看画展，你上次提的那个画家，最近在市美术馆有展。”
安沐佳眼睛一亮，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温柔得像幅画。
炭火渐渐弱下去时，肖爸爸拿出瓶陈酿的梅子酒，倒了两杯递给苏慕寒和肖辰，又给苏慕慕和安沐佳倒了热饮，“这个是用桂花和蜂蜜煮的，暖身子。”
苏慕慕捧着热饮杯，看着火盆里的火星慢慢变暗，忽然说：“以前跟哥哥住老房子的时候，冬天也总烤栗子。”
苏慕寒听见这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想烤栗子了，随时回来。”
肖辰握着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力道：“我们公寓的小院子，也能架炭火盆，下次给你烤红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姚妈说她会做糖炒栗子，让她教你。”
回去的路上，肖宇枫在后座昏昏欲睡，头时不时靠在车窗上。
苏慕慕靠在肖辰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梅子酒香，忽然说：“今天好开心。”
肖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目光落在前方的路灯上，暖黄的光串成线，像把整个深秋的温柔都裹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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