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的掌心扣着苏慕慕的手腕，力道没松，却也没再加重，只是拉着她往车边走。
俱乐部门口的霓虹落在两人身上，明明灭灭的光里，苏慕慕能清晰看见他下颌紧绷的线条——是她熟悉的、即将动怒的模样。
“我……我就玩了一个多小时……”她小声辩解，脚步踉跄地跟着，鸭舌帽掉在地上也没敢捡。
肖辰没回头，只是在拉开车门时，用指尖弹了下她的额头，力道不重，却带着明显的警告：“上车。”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却驱散不了苏慕慕心里的寒意。
她缩在副驾，偷偷瞟向肖辰——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目光直直盯着前方路况，连余光都没分给她。
这种沉默比训斥更让她心慌，她想起上次偷偷去酒吧被抓，他也是这样，一路不说话，回家就拿出了藤条。
“肖哥哥，我错了。”她攥着衣角，声音带着点发颤，“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下次再也不敢了。”
肖辰踩刹车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她时，眼底的冷意似乎淡了些，却依旧没松口：“下次？你哪次犯错没说过‘下次不敢’？”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不是不让你玩，是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你出事了怎么办？”
车刚停进公寓车库，苏慕慕就被肖辰拉着往电梯走。
路过玄关时，她看见姚妈早上放在桌上的菌菇还在，用保鲜盒装着，水灵灵的，是她昨天特意说想吃的品种。
心里的愧疚又翻涌上来，眼眶瞬间热了。
“去书房等着。”肖辰把她推进书房，转身去衣帽间拿东西。
苏慕慕乖乖站在书桌前，没过多久，肖辰拿着那把檀木戒尺进来，戒尺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立刻动手，只是坐在沙发上，指腹摩挲着戒尺上的纹路：“你自己说，该怎么罚？”
“我……我抄《约定》十遍。”苏慕慕的声音越来越小，那是她和肖辰一起写的约定，里面清清楚楚写着“不私自去娱乐场所”“有事提前报备”，现在看来，倒像个笑话。
肖辰没说话，只是拿起戒尺，轻轻敲了敲桌面：“过来。”
苏慕慕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刚想弯腰，就被肖辰按住肩膀。
他的掌心带着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力度：“我跟你说过，信任不是让你用来浪费的。”
他顿了顿，忽然伸手，替她把耳边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你知不知道，我发现你不在家时有多担心？”
这句话像软针，扎得苏慕慕眼泪瞬间掉下来。
她扑进肖辰怀里，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衬衫：“我错了肖哥哥，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去哪都跟你说，再也不偷偷跑出去了。”
肖辰的身体僵了僵，随即抬手抱住她，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低头看着怀里发抖的人，眼底的怒意渐渐被心疼取代。
他不是想罚她，只是怕这丫头仗着被宠，忘了什么是危险，不罚不行。
“哭够了就起来。”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擦去她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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