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山,魏无羡转着思归:“怨情,传纸蝶给孟瑶,今夜亥时,栎阳酒肆,动手!”
怨情:“是,公子。”
怨情看了一眼魏无羡,或许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公子和含光君越来越像。
魏无羡后背上的伤口尚未愈合,可他浑不在意,自己与蓝湛有几日未见来着?大概不过两日吧。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从前还未觉得,而今可算是体会到了相思之苦。
魏无羡:“画屏,流萤。你们两个先去栎阳常氏盯着,如有异动随时禀告。”
两人道了一声:“是”便离开了。
身在云深不知处的孟瑶接过纸蝶:“今晚有好戏看了。”
蓝曦臣:“阿瑶,什么好戏?”
孟瑶收起纸蝶:“没什么,只是明日二哥和仙督可要忙上好一阵了。”
这句话可让蓝曦臣百思不得其解,只不过阿瑶不说,他不问便是了。
孟瑶笑笑:“今夜亥时,二哥好好休息。山中有事,便不好陪二哥。”
蓝曦臣也笑着点点头:“好。”心里盘算着,今夜要给阿瑶留一盏灯才是。
兰室,众学子真是噤若寒蝉,平时讲授的《仙门史》和符篆都是平熙君,如今换了含光君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主要是,含光君!含光君!含光君他考试啊!考试就算了,那题目之刁钻,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就连思追都是满头大汗!平熙君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被各位学子惦记的魏无羡此刻正在核实常氏的功过,看着怨情拿出的所有的证据与诉状一一对应。魏无羡的心中简直是怒海翻腾!真不该留他这么久!流萤也是死在他的手里,还有数不清的像上次明幽山那样的女子惨遭常氏毒手。
核对过后,魏无羡折好所有的纸张,收在袖子里。带上面具,拿起思归便绝尘而去。
是夜,魏无羡敲开酒肆的门。里面的小二赶紧将人迎了进来:“公子里面请,我们家姑娘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魏无羡走过去坐下,孟瑶起身行礼:“少尊主!”
魏无羡:“动手!”
孟瑶饮下最后一口茶:“是!”
栎阳常氏的门口,魏无羡将袖子中的纸一张张纸贴在常氏的大门上,随后飞身进入屋子里。
孟瑶在屋顶找了一个位置,唤出故渊,轻轻奏曲。魏无羡进屋与常斌交涉。直接动手会造成游魂和怨魂,魏无羡可没这么傻,给自己找麻烦。
常斌发现有人进了屋:“谁!”
魏无羡:“长安。”
常斌:“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长安公子,来我常某人这里有何贵干?”
魏无羡:“本公子今日来核实你所做是否属实。”
常斌有些疑惑:“哦?”
孟瑶琴音斗转,他不是不说吗?自己逼他说就是了。
魏无羡笛子敲在手上:“不急,我们慢慢来!我们一桩桩一件件的说。”
此时,常斌已经明显感觉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但如今的大事,应当是先应付了这个长安公子。
魏无羡:“常宗主最近应该是时常梦魇才是,这十多年间您的手上染了多少人的血啊!让我为您数一数。二十年年前,有一青楼女子因您丧命,十九年前,一家七口惨遭毒手,家中幼童被您收做娈童,不过两日被您玩弄致死,您看,这拨浪鼓还哦,对了!还有呢!十八年前,栎阳常氏惨遭薛洋灭门,您为何活下来了呢?我记得,常宗主这一脉有两个人,您那一母同胞的哥哥呢?”
渐渐的,他的情绪趋向崩溃。魏无羡继续诱导着:“你看,这么多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说,继续胆战心惊得活着,你的心不会痛吗?你会睡得安稳吗?来,看到了吗?这根笛子,可以渡化你手上的鲜血,让你摆脱不好吗?”
魏无羡伸出笛子,常斌一点点撞上来,魏无羡只是轻轻一捅,常斌毙命。
孟瑶跳下来:“少尊主。”
魏无羡用用帕子擦了擦思归:“生者已逝,亡魂无辜,超度吧。”
孟瑶:“是!”
一曲安魂曲绵绵长长,直至亡魂过黄泉入忘川归故乡。此夜,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