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双双回到卫巷,柳青志、周成、春生都在,连受了腿伤的大肿也来了。
一夜未归,一早还带了个姑娘,不过张克佑素有风流之名,众人也就不觉惊奇了。
惊奇的倒是张克佑,因为陈君竹又回来了,而且和肖楚玉坐得很近,俩人头发都湿湿的。
“肖公子,这是……”张克佑指着目光呆滞的陈君竹道。
“她夫家知道她被建奴掠去不让她进门,大冷的天就只能在门口坐着。今早她丈夫扔出来一张休书,说‘要有自知之明就去自尽’,结果她真的投湖去了,我一早去贴招兵告示,正好撞见。”
“结果你又救了她一次。”
“不,我不会游泳,是周大哥和路过的好心人把我俩拖上来的。”
张克佑心中一阵好笑。这肖楚玉,不会游泳都敢下水捞人,真是个书呆子;不过呆子也好,这人至少实在可信。
“张公子,她现在情绪刚稳定,你看看能不能安置一下。”
正好阮雪凝也需要住的地方,不如就在隔壁找个小院把她们俩安顿起来。穿越一回,保卫济南的大计还未实施,就已经开始金屋藏娇了,张克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诚实。
找房子的事得放到下午,现在大家要去布政使司衙门口集合游街。
肖楚玉不放心陈君竹,说一定要把她带上,结果陈君竹不同意。
“我不会再去寻短见了,肖公子不必担心我。”
“可是……”
“真的不用了,我就算是为了公子的两次相救,也得把命留着。”陈君竹淡淡地说。
“雪凝留下来陪这位陈小娘子吧。”张克佑道。
小丫头立刻流露出失落的表情,她就想跟在张克佑身边看他威风的样子。
“这位陈小娘身世悲惨,你看住她,和她说话,可别让她再想不开。”
“嗯,好吧。”小丫头点点头。
众人赶到布政司衙门门口时,锣鼓队已经准备好了,张秉文带着下属官员在门外相送。
张克佑、柳青志、周成、肖楚玉、春生、大肿跨上了缴获的建奴的雄壮战马,前面是锣鼓开道,后面的囚车里是绑着留着金钱鼠尾的董石头,最后是挑着建奴的甲衣和人头的衙役,一行人浩浩荡荡站了半条街,街旁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只听得一阵鞭炮过后,一个衙役敲了一声铜锣,大喊一声:“启程。”
张克佑在马上给张秉文行礼。
“父亲,我去了。”
张秉文摆摆手,自豪地朝儿子示意。
一行人从布政使司大街出发,途经芙蓉街、卫巷、南门大街,朝城南的舜庙走去。
一路上沿途的百姓你挤我我挤你,都想看一眼热闹。
“那就是杀建奴的张公子啊,长得还挺清秀的吗。”
一路上到处是人们的夸赞声、议论声,众人坐在马上是无比自豪,特别是春生、周成、大肿他们,社会地位低微,这次受到百姓的崇拜,心中全是满足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