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弦

金琦站在公司大楼的门口，手指紧紧攥着包带，掌心微微渗出汗意。初夏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看着玻璃旋转门里不断进出的身影，心跳越来越快。

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脑海里全是金泰亨离开时受伤的眼神。可当她真正站在这里，却连一句完整的开场白都组织不好。正当她犹豫时，旋转门里走出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金泰亨正低头和他人说着什么，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却不见往日的神采。

金琦泰亨！

金琦下意识喊出声。

他猛地抬头，瞳孔微微收缩。朋友识趣地先离开后，金泰亨站在原地没动。

金泰亨有事？

疏离的语气让金琦喉咙发紧，她快步上前。

金琦我们能谈谈吗？就十分钟

咖啡厅角落，金泰亨盯着杯中旋转的冰块。

金泰亨如果是为那天的事道歉，没必要

金琦不是道歉。

金琦深吸一口气。

金琦我和玧其，真的只是

金泰亨工作室伙伴，我知道。

他突然打断，抬起眼时眼眶有些发红。

金泰亨但金琦，你知道我最在意的不是这个

他的手握成拳头。

金泰亨这三个月我们几乎每周都见面，你说喜欢和我去看午夜场电影，说我挑的餐厅总是很合你口味...

金泰亨这些对你来说，都只是“朋友”的范畴吗

金琦被问得哑口无言。窗外的梧桐树影斑驳投在桌面上，她盯着那些晃动的光斑，终于轻声说，

金琦那天我吓到了

金泰亨什么？

金琦你突然出现在门口，玧其又刚好在…

她的指甲无意识刮着杯壁，

金琦我还没准备好让两个世界重叠。

见金泰亨露出困惑的表情，她索性全盘托出：

金琦从小到大，我习惯把生活分成不同区块。工作伙伴是工作伙伴，朋友是朋友，家人是家人...就像不同的抽屉，突然被人同时拉开时，我会...

金泰亨不知所措？

金泰亨突然接话，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

金泰亨所以你当时否认我们的关系，是因为这个？"

金琦羞愧地点头。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直到金泰亨突然笑出声。

金泰亨真是...我居然在跟你的强迫症吃醋。

金琦这不是强迫症！

她涨红脸反驳，却在看到他舒展的眉眼时愣住，

金琦你...不生气了？

金泰亨生气啊。

金泰亨伸手越过桌面，轻轻握住她发抖的手指，

金泰亨但比起这个，我更怕你把我永远关在某个抽屉里。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虎口的薄茧，

金泰亨金琦，感情不是乐谱，不需要分那么清楚的声部。

阳光透过玻璃窗将两人交叠的手照得透亮，金琦突然想起第一次听他唱歌时的场景——那时候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明明唱着悲伤的情歌，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金琦"那..."

她鼓起勇气翻转手腕，与他十指相扣，

金琦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金泰亨笑得眼角泛起细纹。

金泰亨你觉得呢？闵制作人没教过你这个和弦怎么命名吗？

远处传来咖啡机蒸汽的声响，像一声轻盈的叹息。金琦想，或许有些旋律，本就该是即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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