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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没门

书名正在修改1596765274310407260

*池震×陆离

*Dom/Com设定,不开车(浪费设定第一人)

*转换棋盘,罪之生原。

*1w+预警

正文part:

要说陆离是个Compliator,他池震还是不信的。但是想都没想到的就是,现在,董令其在他面前甩下了一份档案,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陆离,男,Compliator。”这像话吗?池震问董令其,这简直就像是一只雄狮站在他面前,你非要说他是只可爱粘人的小猫咪一样,像话吗?董令其朝他挥挥手,说你去吧,去了就别回来,你们俩的属性图我都看了,是互补的。

互补的?我呸他个互补的。池震在心里暗骂,说董令其这老头没安好心,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还是怎么的,非要让他带这个孩子。

这孩子看上去真的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冷冷淡淡的,还带着刚从警校出来的时候的那股劲儿,青涩的很,也莽撞得很。头铁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池震吩咐他帮自己倒杯咖啡的时候,陆离摇摇头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应该自己做。”

池震心想,这小子比鸡蛋仔还不伺候人。

池震自从知道他是个Compliator以后便处处在意着这个小孩,毕竟一个Compliator来干这行本就实属不易,容易受干扰的因素太多,他见过太多的女性Compliator,一般都是以信息科为主,很少跑现场的,一是现场人多,太过杂乱,Compliator先天的身体劣势决定了他们太过容易受到其他因子的干扰,二是Compliator本身太过容易情绪波动,容易影响其他队员的判定。但是陆离呢,却像个没头没脑的小孩子一样,有案子第一时间比他一个队长跑得还快,平常也不见他跟同事们聊什么八卦,有时候没头没脑来一句天气真好,多半会被鸡蛋仔接上一句“是啊小陆”。这个小陆,总是一股子严肃认真的劲儿,温妙玲挺喜欢这孩子的,经常挑逗着他玩儿,这人不经开玩笑,一逗就红着脸,整个儿红到脖子了,池震总是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也不出声,兀自琢磨着董令其安排这个小陆过来究竟是何居心。

究竟是何居心倒也用不着他池震来猜,董令其手边的柜子里有一把枪,下面压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是跟陆离一块儿进来警察局的。池震不知道。

/

“案发当天你在做什么?”

“我?”男人有些老实的挠挠头,舔舔嘴唇,“我在家里。”

陆离在一旁忍不住,对池震小声说,能不能请前辈出去一下,还有其他人,还有监控,关一下,麻烦您了。

池震心说这时候你知道用“您”来称呼了,关摄像头……这估计是要实施暴力了,他一边想着一边看了一眼身边的陆离,觉得这人真是奇怪,但也没说什么,扭头便走了。临走前,还对着监控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工作人员心领神会的关闭了监控。

旁顾四下里没人,监控也关了,陆离便放下心来,一个抬腿便把嫌疑人踹倒在地,那狠厉劲儿幸亏没被池震看见,否则绝对会怀疑董令其给他的档案是不是有问题。

“我靠!”办公室里,池震发出一声足以震动整个办公室的悲鸣声,他一手指着讯问室,一面对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的陆离喊道,“大哥!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样吗?”

他看着屋子里头那个被揍的身残志坚的嫌疑人,一万匹马奔腾在他的脑海,他在想究竟怎样才能给董令其那个糟老头子交差。

真是奇怪,他俩面对面的时候,他总是不敢直视陆离的眼睛,里面像是有两团火,在烧灼着自己的身体。如果说陆离是一根蜡烛,那他的两个眼睛便是点点烛火了。

见陆离没反应,一脸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能奈我何的样子说,“牢里的犯人们打的。”池震咂咂嘴,“得,您就当我没问。”心想这小子,到底还是青涩了点,动不动就动手是个坏习惯,真不知道警校老师们那些讯话术都是怎么教的,教出来个冷酷无情的暴力机器人,就这还桦城警校第一呢?池震:我他妈直接就这.jpg

但是整个办公室都陪着加班也不是办法,池震一看都六点了起身就要走,八点上班,他还有两个小时。陆离那小屁孩还趴在自己桌子上,池震看了一眼叹口气,暴力归暴力,小屁孩还是小屁孩,他随手拿起自己前几天才买的毯子给人披上了,这才潇洒转身离去。

他脑海中似乎有人在尖叫,“哇!震哥!你太温柔了吧!”池震嘿嘿一笑,却没看见鸡蛋仔因为震惊而缓缓上扬的嘴角。

池震妈妈很早就被他送进养老院了,家里他的姐姐走得早,十年前的那桩案件依旧历历在目,他开始责备自己,看着母亲日渐消瘦。为了养活他和母亲二人,他从大学开始就开始接各种活儿了……后来遇见了董令其,非要把自己安排进来当队长,他转念一想,如今这个陆离也是董令其安排进来的,池震眼睛一转,眉头又拧起来,这糟老头子不会是要培养一个帮手吧,是自己平常太得罪他了吗?

想归想,他还是要去看看妈妈的,吃喝拉撒,一切都得打点的好好的,从他改行做警察开始他就知道当年还在接律师私活儿的自己有多恶心了,不过现在的工资大不如前,但是每一份钱都是他踏踏实实挣来的,他这样开导自己,干正义的活儿,不能那么功利。

陆子铭,他握紧了拳头,然后一拳无力地、砸在方向盘上,他咬着牙,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你都认了五个了,第六个还是不认?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姐姐?你不认了?

为什么?凭什么我要这样做?

你等着,陆子铭。

我一定会抓住你的把柄。

[与此同时 董令其办公室]

“他一直想除掉你的父亲。”

“那他是个好警察。”陆离面无表情地说,“我认为他确实做错了。”

“那你觉得,应该是由法律来判决你父亲,还是他来判决你的父亲?”

陆离的瞳孔有一瞬间是放大的,他被董令其的这句话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一脸怀疑的表情看着董令其。过了半晌,他才慢慢吐出这两个字,“……法律。”

董令其心满意足的笑了,他从抽屉里抽出一把枪来,说,“过几天你们去十字港查一桩案子,你如果想,那就开枪。”

陆离接过枪来,没再说话。

.

“为什么我非得带着这个小屁孩一块去啊?”池震不解道,他朝着董令其发脾气,“我带鸡蛋仔去不行吗?”

“不行,”董令其憨厚的笑笑,“你俩是拍档,当然要一块查案。”

池震暴躁的揉揉头发,“嘶——行,吧。”

.

“十字港这边天气不错,不跟桦城一样。”池震为了活跃气氛,特意挑了件人人都可以回答的上来的平常话来说,奈何陆离还是一样的不给面子,不搭话。池震无奈道,“行,就当我没说好吧?这次什么案子?”

“坠楼案。”陆离可算是开口说话了。

“坠楼案?是被人推了?”池震问道,“家属呢?”

“家属只能找到一个人,不过不太相干。”陆离哑着嗓子说,他为了上一个案子已经好几天不睡了,但还是勉强着打起精神来调查这个案子了,他回想着董令其的那番话,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谁啊?”池震问道,“什么叫,不相关啊?”

“母女坠楼,”陆离看了一眼池震,“丈夫却不见人影,我们只能找女方的弟弟求证了。”

“丈夫呢?”

陆离便不再说话,池震也觉得自讨无趣,空气又凝固了起来。

过了半晌,陆离又冒出来一句,“或许这是关键。”

池震这次闹小脾气,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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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当地的警官跟他们对接,有个叫小王的警察,一边给他们递报告,一边介绍,“死者中年女性和她的女儿,尸体上发现有很多除跳楼以外的暴力痕迹,怀疑死者生前均遭受过暴力,已经高度尸僵了,死亡时间十二小时以上,十六小时以下,坠楼时间,推测是凌晨5:00。”

“凌晨5:00,”池震看一眼表,“现在已经晚上了,为什么一直没人收拾现场?”

“地方偏。”小王说,“这里本来住的人就少,这还是一个来这里收垃圾的老大爷看见了报的警,”他看两人脸色越来越差,赶忙补充道,“中午就报警了。”

“家属呢?联系好了吗?安抚好了吗?”陆离这一连串问题抛出来,问的人家小王心底直发毛。

“哎哎哎,”池震连忙摆手道,“他这人就这脾气,您见谅啊,见谅。”怎么这么一个小小的搭档出来脾气比他一个队长都大呢……池震心想,面儿上还安抚着小王受惊的情绪,“他就是问问,您慢慢说,不着急啊。”

小王这才敢说话,“唉,只找到了一个,就是死者的弟弟,已经安抚好情绪了。”意思就是你们可以去询问具体情况了。

小王的作用到此为止,陆离冰冷的点点头,说,“你下去吧,这里我们来接手。”池震歪头奇怪的看他一眼,说,“你这么说好帅。”

帅的不像个Compliator。

陆离白他一眼,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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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什么情况?”池震吃了颗草莓,问道,“哎,你有没有那种,仇人啊。”

仇人,你吗?陆离奇怪的看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她丈夫的去向是关键,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家里老婆孩子都跳楼了,连个家都不回?”

陆离点点头,“你说得对。”

池震继续说道,“那你觉得死者身上的那些暴力痕迹是怎么回事?”

“丈夫常年不在家……”陆离皱着眉头,眯着眼睛一边想着一边说,“讨债?”

池震用拿着草莓的手一指陆离,点头道,“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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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问问我我姐姐的事吗?”死者的弟弟,馨然,22岁,未婚,现在正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看着两位警官,一脸茫然。

“我们在等你平复心情。”陆离拿着一个笔记本僵硬地说道,“那你自己来讲讲吧。”

“我姐姐……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馨然这一句话语出惊人,在座的除了池震陆离以外都瞪大了双眼,至于陆离,则一如既往地是冷冰冰的,而池震却是挑了挑眉,虽然在意料之中,这应该跟死者身上的伤痕有关系了,但是他们仍旧不知道为什么。

“哦?”池震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墨镜,“你来讲讲。”

“我可以只跟两位警官说吗?”男人央求道,“这是我姐姐的家事。”

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人群都遣散了,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那来说说吧,馨然。”池震摘下眼墨镜,“为什么这么说?”

那人却抢着说了起来,“我姐姐是绝对不会自杀的!就算被我的姐夫家暴那么久,她也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啊?”

“你姐姐被丈夫长期家暴?”陆离直接问道,池震在一旁急的,那叫一个手忙脚乱,眼看着馨然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他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我们就是问问,我们完全信任你的话。”

“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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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林馨雅,年龄24岁,很早便辍学了,似乎找个男人,结婚,然后生子就是她唯一的诉求,这无伤大雅,“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该是什么样子的。”池震说。但是林馨雅则似乎是很早就迈入了她的坟墓——一开始,她的丈夫对她很好,可是当丈夫越来越多的喝醉酒时,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丑陋的,凶恶的,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怪物,一个愤怒的疯子,一个没有素质的人。她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竟然会是这样的,原本以为的自己的依靠和归宿却成了对着自己发疯的怪物,她不甘,她愤恨,她又一次次相信男人醒酒后的甜言蜜语,她心想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的,他会是一个合格的爸爸,她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可是现实却不是这样,老天爷似乎在对她发泄什么不满,她的孩子是先天性聋哑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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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一切都毁了,丈夫的家暴更加肆意妄为,“你他妈生了个废物!我养你也是白养!”“你怎么不去死啊!”诸如此类的话没日没夜的在这个破旧的小房子里上演,家里没有一只能侥幸存活的杯子,没有热水,丈夫每每回来便是一通大骂,接着就在妻子身上出气,“窝囊废一个。”陆离总结说。

“是,我姐夫人兽不如。”

谈话到此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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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池震和陆离面对着面前的那具尸体想,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林馨然的意思是说,她的丈夫陈国行将她和女儿殴打致死或昏迷,然后将母女二人从楼顶推下,再然后收拾东西逃之夭夭,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未知数,而且顺利的奇怪,但是所有的线索到此为止了,信息科已经开始全面搜索陈国行的行踪了,说是这两天买过去康国的机票,但是并没有使用过,因此,陈国行应该是还在十字港的。

剩下的便是通缉和等待嫌疑犯落网的阶段了,自然就不属于池震和陆离,他们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陆离非觉得不踏实,说要再去犯罪现场看两眼,池震没拗过他,便由他去了。

“怎么样啊?”池震背着手,像个老领导人物一样发言,他看着陆离跪在地板上看沙发底下,说,“很奇怪。”

“怎么很奇怪?”

“你看这里,”陆离指了指沙发底下,“我们假设最后一个使用过这个房间的人是陈国行,那么,房间里应该有施暴的痕迹,而这里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施暴痕迹,房间虽然乱,但是看上去是有被精心收拾过的。”

池震和陆离相互看了一眼,“你是说,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很有可能不是……下面是我的猜想:如果是陈国行为了挽回林馨雅,特意收拾的房间,让人喝下安眠药…不对,”陆离使劲摇摇头,嘟囔了一句,“怎么在这个时候。”

池震本来还抬头说什么“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他正在跟一个Compliator跑外勤,他眼看着陆离本来就白嫩的脸皮现在红到了脖子根儿,一瞬间便被陆离的因子包围了,像是一滴水打破了平静的表面。

“哈啊……池、池震。”陆离喘息着叫他的名字怎么这么该死的性感?池震慌了,就算他见识过太多的Compliator失控的样子,他也没见过这样的。他说,陆离,你看着我。

于是陆离便照做了,池震是一位Dominator,他想,本能的服从性让他战栗,他太渴望得到这位Dominator的安抚了,或者,占有,或者……契合?!不,不,他想,这是不可能的,他掏出一把枪来,指着池震说,“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杀了你。”

可是陆离哪知道他现在喘着粗气,面色潮红,喊他的名字威胁他,却连手枪都拿不稳的样子诱人极了,是个Dominator都忍不住想要释放出些D因子来安抚他。不过既然陆离这样说了,池震就自然而然没有做。他想,他尊重陆离,只要陆离不想,他就不会做。

于是两个人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紊乱期过去,夜色早就已经涌上来,昏暗破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灯泡闪闪发亮,吊在屋顶上。

陆离说,你看,像不像上吊的林馨雅啊。

池震摇摇头说,不像。林馨雅是摔死的。

哦哦,对,陆离慢吞吞的回答,重复着他的话,林馨雅是摔死的。

陆离没说话,却悄悄往池震身边靠了靠。

池震慢慢的释放了一些低浓度的D因子,一边说,“我在这,你不要怕。”

陆离说,“池震,我好冷。”

池震笨拙的,靠着现在的姿势把他抱到怀里说,“来抱抱,不冷了,不冷了。”

池震,你个混蛋。

陆离手里还拿着枪,他心想,池震,你个混蛋,我这样一枪崩了你的头,岂不是弄得我满身是血?

你真是要死也拉上个垫背的。

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

灵光乍现,他忽的明白了这股异样感究竟是什么——他们的思路完完全全是被林馨然领着走的。

也就是说,林馨然让他们相信什么,答案便是什么。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池震曾经问他,是不是有仇人?

他林馨然就不想找到他的姐夫吗?他们不是仇人吗?为什么林馨然一副事件解决了的样子?这是否是个骗局?

正当陆离在头脑风暴的时候,池震却悠悠醒过来了,吓得陆离一个激灵。

“看什么看?”池震没好气道,“你的因子呛死我了,给我叫醒了。”他说。

“陆离,”池震开口道,转过脸来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来刑侦局呢?”

为了什么?来杀你吗?就因为你想要杀我父亲?

可是你明明是个好警察,我觉得你不会这样做的。

陆离的眼神有一丝的飘忽不定,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定定的看着他,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觉得呢?”

池震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我觉得?”他觉得有些好笑,“董局让你来干什么?监视我啊?”

陆离点点头。

“那可还真是不劳他老人家费心喽。”池震伸个懒腰道,“我可没想着要怎么样哈,他的那个位置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陆离觉得有些好笑,他说,“你真这么觉得?”

“是啊?”池震似乎打了个嗝,似乎又没打,奇怪,他们都没喝酒,怎么跟醉了一样。

“我倒是觉得,不一定。”陆离笑笑说,“你是个好警察。”

“是吗?”池震臭屁的笑笑,“嗐,我也觉得。”

陆离认真点点头,说,“你是的。”

“那轮到我来问你了,”池震说,“你得如实回答。”

陆离看着他,点点头,静悄悄的等着他问话。

“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陆离反应了三秒,然后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说,“你怎么不说我喜欢你呢。”

池震被这一问还真问住了,红了脸直挠头,搞得陆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将刚刚脑子里想的一股脑儿倒出来。

“你是说,林馨然有撒谎的可能?”

“对,我们要客观的、理性的看待这件事,不能因为他也算是受害者,就给他戴上无罪滤镜。”

池震摩挲着下巴,“确实啊……你这么一说,他的证词好像确实有问题。”

“问题就在于,”陆离说, “我们现在找不出这个问题。”他的眉毛拧巴的很深,黑眼圈很重,刚刚和池震在一起的几个小时是他这几天经历过的最安心的睡眠了。

“来,我们来把林馨然的证词回顾一遍。”池震说,一面打开了录音笔。

“……诸如此类的话没日没夜的在这个破旧的小房子里上演……”

听完一遍,还是听不出什么端倪,只好放弃。

陆离问他,是不是这样就算完了。

池震摇摇头说,没完,想要逃脱法律制裁,没门。

陆离心想好一个没门,便彻底打消了要杀了他的念头,想安安分分跟他做搭档了。谁曾想到晚上回了酒店,那老头子又发条短信来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陆离回复他,“我下不了手,您令请高就吧。”

说完,他看了眼床上正睡着的池震。心里想到了他的父亲,就算他是有罪的,也不至于落到这种人手里。想罢便是一个利索的掏枪,对准了池震的脑袋。可是他看到他旁边摆着的他母亲的照片儿的时候,他又下不了手了。

他们似乎总是这样,来来往往的,牵扯太多太多了。

这个仇,陆离心想,你为什么不找我报?为什么找我爸爸?有的时候,陆离真想一枪把自己崩了,来结束这背负太多的一生,奈何还是输给了董令其那个糟老头子。

陆子铭,他恨他吗?也不恨,他爱他吗?也说不上爱,感情太复杂了,每次一搭理他便是无穷无尽的灾难。

“我在网上找到了这个。”池震的声音忽的从他背后传来,“怎么?你不都考虑好了不杀我了吗?那我们现在是兄弟了啊。”

陆离一个激灵,“你刚刚……”

池震点点头,说,“我就知道董令其那老头派你来没安好心,不过这下你也不打算杀我了,我们就当交个朋友,都是兄弟。”

陆离将就着点点头。

池震心想这下可算是卸下一个心防了,他干脆就把手里的线索跟陆离说出来。于是便醒过来了。如果他刚刚敢开枪的话……

池震说不准,他可能已经没有现在了,感谢老天让陆离不杀他。

“你找到了什么?”

“你看这个,刚刚信息科发给我的,说是死者的个人博客。”

“你看,这里分明提了自杀计划,还说要带着女儿一起去死之类的。”

“那也就是说……林馨然在撒谎?”

“可以理解成,”池震纠正他道,“林馨然不愿意接受现实。”

陆离莫名其妙的抛出一个问题,“要是让死人变成凶手呢?不就成了一起栽赃案了?”

池震眉头一皱,“你是说,林馨然才是凶手?这其实是起谋杀案?”

“也就是说,他利用她姐姐的死,为他杀人这件事打掩护?”池震进一步结论道。

陆离摇摇头,“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他说,“我们先审问一下林馨然吧。”

果不其然,纸包不住火,稍加"陆离的审问"便问出了结果:林馨雅和自己的女儿确实是跳楼自杀的,但是在这之前,她的丈夫早就死在了林馨然手中。

林馨然谎称自己要带姐夫去国外,希望骗过自己的姐姐,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姐姐早就不堪忍受长期的家暴而选择了了结自己的一生。

你信什么?林馨然?

有的人信神,夜夜祈祷,求神保佑;有的人信命,抽签算卦,占卜前程。

而你呢?林馨然?你信仇恨,信冲动,信感情。

我信法律,我信正义,我相信维护天道的利剑就悬在每一个人头上。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馨然的手机也就上交了。作为物证,里面有一张照片是陆离没看过的,但是池震却觉得奇怪,便解开锁来看。

那是一张偷拍下来的,照片,是馨然想要保命的杀手锏。

如果有天事情暴露了,就拿出这张照片来,去要挟照片中的这个人,让自己逃出生天。

陆离只觉得疑惑。他觉得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他,一步步走向这个结果。

是谁?要他相信自己又向自己伸出脏手?

是谁?要他除掉唯一的威胁?

是谁?十年前,杀了池震的姐姐?

是谁?污名化了他心中的那个伟岸的人?

是谁?要干扰这份正义?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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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查明这一切的时候池震在天台吹风。他也刚刚得出了这个结论。他在喝闷酒,陆离依靠着马路旁边的栏杆抽烟。两人通电话的时候就对彼此都心知肚明了,陆离开始跑,跑向他们常常一块聚的天台。他听见电话里的池震在哭。

“池震,你说,”陆离红着眼睛问他,“我能相信他吗?”

“陆离,”池震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我。”

“你看见这个酒壶了吗?他扬扬手里那个变了型的酒壶说,是我很久之前在咱们办公室的一个吃灰的角落里捡到的,看起来是个老酒壶了,上面还有个枪伤,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池震说,“上面还有个弹痕啊,很贵的,好好珍惜才行。说完,他掏出那副墨镜戴上,恢复了他平常那副池大队长的样子。”

“你那天哭得好难看,”陆离少见的主动打趣道,“没怎么听你说起你的感情经历啊?”

池震不说话,只顾着喝闷酒,天台的风太大了,把他们想说的话都吹散在风里。

陆离见池震不说话,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我去你的。”池震立马反驳道,说完,却认真的看着陆离,慢慢靠近,说,“我要是喜欢你呢?”

“那你就是我的爱人了。”陆离感觉到他的手,慢慢向下,想要握住却收回手,只在他拿烟的指尖稍作停留,然后轻轻的,接过他的烟来,吸了一口。

池震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是池震主动的,他很少有这种主动的时候,但是对陆离,他总是喜欢主动。他总是觉得在潜意识里,他陆离是一个需要保护的Compliator,他怎么就会这么想,这么想,跟他地老天荒呢。

陆离说,“池震,我爱你,你知道吗,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

池震摸摸他的脸说,“没事儿。”抽完了那根从陆离手里抢过来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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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没有想过那是最后一面。

几天后,池震由于射杀董令其被全桦城通缉。

几年后,陆离替池震翻案,池震又成了惩恶扬善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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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城的雨,每天准时来一次。

我拿着酒壶,等雨也等你。

想干扰这份正义?

没门。

这份爱才是,正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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