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定不负所托,请主上放心。”
太史诚将写好的字条小心翼翼的绑在一只信鸽的细小的爪子上,伸手放飞到空中,直到那只鸽子飞远了,才放心的离开。
本已见好转的虞楚之却莫名起了高烧,连续几日不退,据太医诊断是伤口发炎所致,搞的王府合府上下鸡犬不宁,太医隔三差五的到府中为其开药调养。上官筝连日来衣不解带的在身边照顾。
“先生,你说这虞楚之解毒之后,怎会突然伤口发炎高烧不退了呢?”
此时,太史诚杵在鲁王身侧,听着鲁王晦涩的说着,脸色不由的一阵白一阵红,放在两侧的手不自然的置于身前,他勉励调整心绪,面上带笑,徐徐展开锁紧的眉头,道:“在下猜想,许是虞公子所服用之毒药,药性奇特,虽已引出有毒之血液,但仍会有少许残毒存留于体内,才会导致如此吧!”额间已沁出些许密密的汗珠。
鲁王眼侧余光将这些尽收眼底,仍旧手捧着书笺,眸光亦是落在上面没有移开,不动声色的轻笑一声道:“先生不愧是本王的第一谋士,连这等事情都可以推测出一二。今后还要多多仰仗先生帮本王谋算才是!”鲁王略带讽刺的一番话,让太史诚心中遽然一颤,道:“殿下这是哪儿的话,属下身为殿下的门客做这些是应该的。在下还要多多仰仗殿下!”
“先生,本王拿你当知己,你说这古语有云,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此话能否尽信?”鲁王手中的书笺微微下移,紧促眉心,状若苦思,不得其解。
“殿下此话…意指何事?”太史诚低头回应道。
“当日在华山派丰漠毙命当场,身侧只有昏迷的虞楚之和那个玄天红莲观的施毒之人。”鲁王放下手中书笺,继续道:“据那人所言,他亲眼目睹,本被丰漠桎梏意识全无的虞楚之,陡然间浑身散发出可怕的力量,丰漠生生被这股莫名的力道弹开,不久便没了生气。且后来身上发现有九瓣莲花的印记。”
“殿下,据说此人因惊吓过度整日惶惶不安,前几日猝死在王府的府牢中。这疯癫之人的话殿下虽不可尽信,但…”太史诚眼眉一挑,语未尽似是话里有话。
“本王知道,这疯人之语不可轻信,也不可不信。可据本王试探虞楚之对此也恍然不知的样子,如若真有其事,这莲神九式的威力当真是可怕!”鲁王缓步向前踱步思索着。须臾,又开口道:“记得先生曾对本王提过,圣人有云,假舆马者,非利足,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而绝江河。善假于物者,亦可成所想之事,用人亦是如此。此人既已为我所用,当真可了了本王心中缺憾,本王只求留他在身边。先生可明白本王现下的心情?”
“这…殿下惜才,在下早已知晓,但有些话不知…”太史诚欲言又止,抬眼看向鲁王。
“有什么话先生但说无妨。”点头示意对方可直言。
“这虞楚之身份特殊,丰漠死前曾认定他是上官透并以此相胁。即便他自己记不得,难保日后他人不会有此疑问,这天下间怎会有相貌如此相似之人。再说了,万一有一日他忆起往夕,殿下的苦心怕是…”太史诚见鲁王松了口便将对虞楚之的顾虑一一道出。
“那先生的意思是…”鲁王侧目而视,试探的问道。
“殿下,依在下所见,此人不可留!”太史诚道出了肺腑之言。
“本王明白你的心意,只是……”鲁王松开掩在衣袖里攥紧的手掌,偏过头来,猛一个用力推开紧闭的书房门,仰望着门外的夜色,开口道:“此事暂且作罢,你方才的提议就当本王没有听过!”压制着心中的怒意,甩手离开书房。
太史诚拱手相送,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回忆当初他也是私下里背着鲁王让丰漠到狱中给上官行舟下的毒,为的便是替主上隐瞒早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