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身体各个穴道一阵阵锥心的刺痛,让虞楚之渐渐清醒过来,心脉一股暖流上涌,手腕上的伤口不再如先前那般火烧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种沁心的冰凉。
但不知为何嗓子发不出声音,浑身酥麻动弹不得,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要动!你还嫌自己折腾的不够狠,再耽误下去,毒血攻心,就算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
虞楚之欣然一笑,就算他不去看也能猜到这人是谁。
“你这还笑的出来,看样精神不错!”殷赐低头扎针,眼前的人俨然被他扎成了一只刺猬,“你的哑穴已被封住,三日之内不能说话,不能有动作,如果有想说的动动唇和手指即可!”
虞楚之翕动双唇,无声道:“谢谢前辈!”
连日来,虞楚之与在他身上扎针之人手谈甚欢,殷赐将这一阵子月上谷的情况悉数告知于他,包括重雪芝的状况。
“我的事断不能让她知晓!”虞楚之表情严肃用手指尖写道。
“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放心就好!”殷赐轻轻的拨弄着他身上细软的针,“今日我要将针取下,你需平心静气不能有情绪波动,暂且安静一会儿吧,如若你还想要这条命的话!”话语间毫不留情。
虞楚之无奈的闭着双眼静待殷赐前辈在他身上施针。
三日已过,上官筝焦急的在门口踱着步子,她大清早便已等在那里,未经药王允许她不敢轻易进去打扰。
“筝儿你怎么不进去?”鲁王缓步向她走来。
“我怕…”
“别怕,我陪你一起进去。”鲁王柔声道,伸手揽过上官筝的肩膀,推门而入,此时殷赐收了最后一根针,虞楚之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血,血色乌黑。
“楚之,你没事吧!”上官筝慌了神扑上去抱住他,转头冲着殷赐急呼道:“他怎么会吐血!”
殷赐不紧不慢,徐徐开口道:“王妃切莫紧张,公子他体内积毒过甚,现下已基本清理干净,方才只因一时气血上涌,将乌血吐出即无大碍。”
上官筝小心的将昏睡过去的虞楚之安置在床榻上,仍旧不安的问道:“那他何时会醒?”
殷赐将一张药方递给上官筝,“王妃按着这药方抓药,只需按时服用,公子不日便会痊愈。因刚施过针,心脉供血不足,七日之内切记不能轻易下床走动,更不能动用内力。”
殷赐回到月上谷时,林畅然已在木屋内等他,见他拎着药箱进屋,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王府中的人是小透吗?”
殷赐放下手中的药箱,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水,未见一滴,不禁失望道:“我老远问诊回来,连壶茶水都没有!”
“来人,给药王前辈上一壶热茶!”林畅然急忙朝屋外的弟子喊着,转身陪笑道:“我说殷赐兄,你就别卖关子了,那人就是小透对吗?”
“说是,也不是。”殷赐若有所思的坐下来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也不是?”林畅然被对方的一番话弄糊涂了。
“我总觉得谷主跟之前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给虞楚之疗伤的这三天里,从他的话语间总会流露出与此前他认识的上官谷主不同的气息,虽只是手谈的也会从措辞间隐约感受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