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畅然边走脑子里萦绕着殷赐跟他说的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一名弟子跑过来道:“前辈,重姑娘不见了!谷里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影。我们问过摆渡的老人,她于今日清晨乘船离开了月上谷。”
“芝儿不见了?”还没等他反过神来,又一名弟子跑上前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字条,“前辈这是重姑娘留下的字条。”
林畅然拿过字条来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字,“二爹爹,我去找他了。”
“不好,她不会是去王府了吧!”
虞楚之的寝室里,上官筝坐在塌边,看着塌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的脖子上手腕处皆包了层细纱布,因施针祛毒留下的细小针孔,殷赐离开之前曾特别叮嘱不可暴露在外避免受寒气侵袭。虞楚之见到姐姐熬红的双眼,心疼的说道:“姐姐,为了我这几日你担心受累了!”
“姐姐,没事,只是今日没有睡好罢了,只要你能安然无恙就好。”上官筝站起身来,掩饰着已经湿红的双瞳,“那位从月上谷请来的药王前辈果然是名医,你的气色显然比先前的好很多。不过,前辈说了,你七日之内都不能下床。楚之,听姐姐的一定要遵循医嘱,你如若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姐姐我…”
还没等上官筝说完,虞楚之忙安抚道:“楚之记住了,姐姐安心吧!”他不忍心看到姐姐为他担惊受怕的样子,尽管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去做。
“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你再睡会儿吧!”上官筝没有回头直接走出房门。
“无命,你可以出来了!”上官筝出门不久,虞楚之低声唤道。
“公子!”无命从窗户跳了进来。
“我昏睡的这几日仙山英州可有传来什么消息?”裘红袖已经帮他在各处派培置好眼线,并定时将消息传给无命。
“宫里那边已经对王丞相有所动作,皇后和太子似乎对他早有不满,近日派系间对阵激烈,丞相一派的官员折损不少,甚至传出王丞相有告老还乡的意愿。”无命据实以报,“而且据从王相爷部分倒戈的幕僚口中得知,当年国师一案是由相爷主导他们一手促成的!”
“是吗!”虞楚之霎时感觉心脏纠结在一起闷的喘不过气来,放在锦被里的手攥紧了拳头,半晌勉强从喉咙里蹦出两个字来,面上却无半分波澜。
忽闻外面发出轻微的响声,无命警觉的往窗外看去,“公子!”
虞楚之朝他使了个眼色,无命一个转身迅速躲在屏风后面。
“姐姐,药好了吗?太苦我可不喝…”待他看清来人顿时一惊,“怎么是你?”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重雪芝一身黑色夜行衣,手握一把长剑,缓缓走进来。
虞楚之掀开锦被,吃力的下了床塌,身上仅着了件薄薄的白色寝衣,凡是能露出皮肤的地方皆由细纱布包裹着,更显纤细的腰身,瘦骨嶙峋,身形单薄的不堪一击。
他望着迎面走来的重雪芝,目光深沉而哀伤,沉声道:“姑娘何必如此执着,你再问几次在下也不可能成为你心中的那个人!”
“公子先前巧言善变,声称芙蓉心经是自小练就,但此功法乃我爹爹通其二位结义兄弟所独创,莫非当年你遇到的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位,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重雪芝步步紧逼,将面前之人一直逼到没有退路,虞楚之僵直了身子靠在身后的屏风上,垂目不语。只见重雪芝拿起手中长剑将明晃晃的剑刃架在他纤细的脖子上,“你到底是谁?”
“姑娘你这又是何苦,以此相逼呢?”虞楚之已然坚持着,好言相劝道,眼尾已染了绯红。
哗啦一声,侍女手里的药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上官筝站在一旁僵在那里,吃惊的看着这一幕,“重姑娘,你这是…”
“快来人呀!有刺客!”侍女跑出去大喊道。
“快走,一会儿侍卫就要来了!”虞楚之低声提醒道,他的面色越发苍白胸部不停的喘息,只能勉强依靠屏风站立着。
“我不走,就算如此你也不承认吗?”重雪芝丝毫不肯让步,眼眸蒙上一层晶莹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