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心司令——文明人（7）

文明人7

第三幕：远征（上）

（新历69年十月，三角星系边界出现了一个虫洞。灰心星球科学家们发现虫洞后欣喜若狂，同时这个虫洞也引起了灰心星球政府的注意，灰心星球政府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同年十月底，五艘考察飞船从灰心星球出发，穿越虫洞并记录下了一切他们在路上见到的东西。新历71年三月，考察飞船队仅剩下一艘，幸存者详细描述了路途的凶险，他们所遇到的星球，还有最终地的样貌。他们穿越了三角星系的可观测宇宙范围，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未知的世界，同时也探索了一回一颗蔚蓝色的行星，这些探险者将这颗行星所在的星系叫做贝塔-13，这颗行星被命名为贝塔-13B，研究人员给它起了个外号，叫做“阿德里”。

新历71年四月，灰心星球议会紧急批下一份要求军队对阿德里星进行侦查的文件，同时刀疤星人由于在三角星系的位置不佳，受部分三角星系气态行星和太阳的影响，无法观测到虫洞的存在，再加上灰心星球人的消息封锁，他们完全不知道虫洞这回事。

阿德里星上具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和各种灰心星球人完全没见过的矿石，其中后来他们才知晓的“中和液”也被幸存的考察飞船带了回来，同时还有几片微小的反物质碎片，被完整地储存在真空磁场中。这些反物质碎片在灰心星球高层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经过与刀疤星数十年的对立与冲突，这两颗星球已经对各种能够大规模杀伤对方以构成威慑的武器抱有狂热的兴趣，而反物质武器则是人类历史上能想象到的最强劲的武器。

站在灰心星球的立场来说，这次侦查任务绝对是绝密的，因为它关系着灰心星球的未来，关系着灰心星球能否成为三角星系的霸主。但是站在大资本家们的立场来说，一种新型的财富不应该只让一颗星球占有，而是需要让刀疤星与灰心星球竞争，这样才能保证三角星系的平衡。大司令克里斯知道这一点，总会有人要把发现阿德里和反物质的消息透露给刀疤星人，他接了这个活，但不能当出头鸟，于是只能让手下偷偷地把消息泄露，在保证平衡的时候，他还想要安全地赚上一笔钱：）

“既然议会都要我们去侦查了，那就派遣两艘驱逐舰去探探险吧。这样，老伏啊，派……我想想，派第七舰队的‘猎犬’号和‘忠诚’号吧，让他们在后天灰心星球首府时间凌晨3点钟出发，代号叫‘绝对领域’，然后把这次行动列为最高机密，议会的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已经按照总统的要求部署了，具体情况不方便透露。然后，你去黑市找人，把这份情报卖出去，记住了，一定要卖一个好价钱，而且确保这情报能卖到刀疤星人那里去，只有我和你，五五分。”

“嗯……明白，这就去办。”

（除了阿德里的事情外，星星球也在酝酿着一些事情。距离第二次灰刀战争过去了9年，期间三角星系成为了一个繁荣昌盛的富庶之地，灰心星球和刀疤星的人均产能较十年前已经增长了近一倍，星星球在灰心星球的殖民下渐渐恢复经济，生活越来越趋近于战争之前的水准，但普通的星星球民众每年还是背负着难以承受的税赋，大瘟疫后的星星球只剩下原来五分之一的人口，同时还有大片土地闲置，所以每一份工作都需要高薪来吸引求职者，星星球的大量资源被很少的人所占有，所以他们变得更贪、更懒，为了打压这种风气，灰心星球针对星星球地区出台一份限制法案，要求拥有资产超过一定数额的个体户、企业缴纳额外所得税，同时，灰刀战争时期灰心星球人与刀疤星人在星星球本土上的所作所为令人愤慨，战争期间发生过多起对星星球人的强奸案，抢劫案，盗窃案，杀人案，导致星星球人的个体归属感缓缓升高，即使在战后灰心星球的统治下生活还算安稳，但看着灰心星球人从他们手中收走那么多的税，过得如日中天，星星球人总觉得不是滋味。

星星球是一个很大的地方，管理它需要花费很多的人力、物力，而星星球每年向灰心星球缴纳的税收也仅仅是附近一个小行星每年开采的资源的水平，按照当时的灰心星球总统来讲，这是一笔赚钱，但一点都没有赚钱的感觉的买卖。因此，灰心星球高层针对星星球衍生出了另一种管理的方式，就像接下来大司令克里斯说的：）

“星星球是块好地方，可它太大了，诚然，星星球是我们抵御刀疤星的第一条防线，但如果让我们在那里驻军设防，每年的开销甚至可以为第七舰队扩充10%的军备。因此，总统和我都认为，与其殖民这么大的一颗星球，不如让它独立，把我们的军队从星星球上撤出去，同时让他们每年给我们一定的保护费，我们可以派遣一部分舰队驻扎在星星球的外围，这样一能剩下一笔大费用，二能收到一笔费用，三还能继续从太空控制着星星球。”

（然而议会没有通过总统和司令克里斯的提议，星星球还是归灰心星球统治。这个时候，六十六岁的克里斯笑了，他明白了议会为什么没有通过让星星球和平独立的提议，不是因为灰心星球不想让星星球独立，而是因为操纵议会的大资本家们不想让星星球独立得那么“和平”。以现在的态势来看，灰心星球一手把握着星星球这片重要的土地，即使星星球和平独立了，星星球政府也只会是灰心星球的傀儡，大资本家们手中玩弄的就只有刀疤星和灰心星球这两个大势力。但如果让星星球人自己反抗，摆脱灰心星球的殖民统治，那么三角星系才能形成三个夹角，互相牵制互相依靠，这样才能更加平衡稳定。克里斯突然意识到，灰心星球已经开始走上了当年星星球走过的路，当一头猪长得膘肥体壮时，就代表该杀它的时候到了。）

“星星球如果不能和平独立，那这是一笔赚头。”

（新历71年，一份来自私人的订单提交到了灰心星球军火厂商，要求定制各式枪械千余支后发货往星星球一个仓库地址。此后每年都有类似的订单提交到军火厂商手里，订单上盖着灰心星球大司令的印章，但这些订单从来都没有人追查过，因此议会并不知道这件事，但司令知道，他在星星球有人接受这批货物，并安放在仓库中做储备。一旦星星球发生武装独立事件，这批军火就能直接卖给星星球的革命党。因此，这相当于是灰心星球人自己卖军火给星星球人来反抗灰心星球人自己，严格来说，这批军火的很大一部分收入会进入大司令克里斯的腰包，克里斯明白，这属于贪污灰心星球公款，是要被问刑的大罪，但如果那些大资本家想让星星球武装独立，那么就得有人提供武器，在让刀疤星人提供武器前，克里斯先下了这一步棋来代表他是提供武器的合格人选，正如他所料，那些大资本家默许了他走私武器的行为，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为了这点小钱，让一个司令去干这种脏活累活，是合算的事。

星星球的独立浪潮愈发激烈，早在新历70年，克里斯批准“绝对领域”行动时，克里斯就已经把这份国家机密卖给了刀疤星政府，刀疤星人知晓虫洞和阿德里的消息后，开始和灰心星球进行官方谈判。在一阵阵外交上的矛盾撮合后，双方终于放下意识形态的对立，相互联手，组成灰刀联军，在前往阿德里的路上相互扶持，找到新资源后平分。但双方都知道，这所谓的“联军”，只不过是两头随时会吃掉对方的狼罢了。因此双方在结盟后依旧处处提防，处处使坏。

新历72年2月，灰刀联军总计1923艘太空战舰一同步入虫洞，这一次两个巨人联手开展对未知世界的征服被后人命名为：

远征阿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