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夜灯调至最暗，严浩翔房间的落地窗拉着厚重的遮光帘，只有书桌上的台灯亮着，在摊开的文件上投下窄窄的光。他刚把林氏集团的海外合作资料整理好，门就被轻轻敲响——马嘉祺的脚步声很轻，带着种少见的急切，手里还攥着那份和林薇薇签了字的合作文件。
马嘉祺“还没睡？”
马嘉祺走进来，随手把文件放在书桌一角，指尖无意识地蹭过文件边缘的折痕。严浩翔推过一杯温咖啡，杯壁还留着他刚才握着时的温度：
严浩翔“在查林氏那几个私生子的底细。你和林薇薇谈得怎么样？”
马嘉祺在地毯上坐下，后背靠着沙发腿，把和林薇薇的合作全盘托出——从假意联姻到帮她夺权，再到解除婚约的约定，连林薇薇拿出股权结构图当筹码的细节都没落下。
马嘉祺“我爸用我妈的慈善项目和爷爷的病房逼我，”
他声音沉了沉，指尖抠着地毯的纹路，
马嘉祺“薇薇那边，是目前唯一能拆了这枷锁的办法。”
严浩翔没说话，指尖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屏幕上跳出马家慈善项目的资金流向——红色标注的地方，是马父最近冻结的两笔关键捐款。
严浩翔“你爸早就留了后手，”
他转头看向马嘉祺，眼神里带着点冷意，
严浩翔“就算没有林薇薇，他也会找别的理由逼你。”
马嘉祺抬头，撞上严浩翔的目光。两人都是在家族利益里摸爬滚打长大的——马嘉祺是马家独子，从小被按在董事会旁听；严浩翔更甚，五岁跟着父亲去加拿大谈生意，十岁就能用中英双语签合同。他们比谁都清楚，这种“合作”里藏着多少暗箭。
马嘉祺“我需要你的帮忙。”
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
严浩翔“林氏要的是马氏的资金支持，但我爸肯定会盯着这笔钱。你家在加拿大的渠道，能不能帮我走笔匿名账？绕过马氏的财务审核。”
严浩翔嗤笑一声，指尖点了点屏幕“严氏加拿大分公司”的logo：
严浩翔“你当我这查林氏是白查的？我姐在温哥华有个空壳公司，专门走这种‘见不得光’的账。”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严浩翔“我家在加拿大渗透得比你想的深，别说一笔账，就算你想把你妈的慈善项目迁到加拿大，我都能帮你办妥。”
这话不是夸张。
严家的根基在国内，却在十年前就把触角伸到了加拿大，从地产到科技，甚至和当地的华人商会有深度合作。马家在国内算顶尖，但论海外势力，远不及严家。
马嘉祺松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了些。
严浩翔已经拿起私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划到“严薇”的名字——那是他亲姐，比他大五岁，现在在加拿大管着严氏的海外业务，手段比父亲还狠。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那边传来严薇带着点慵懒的声音，背景里有风吹过的呼呼声：
严薇“小翔？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是国内又出什么事了？”她的中文里掺着点英文腔调，是常年在国外的习惯。
严浩翔“帮我个忙。”
严浩翔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却依旧简洁，
严浩翔“马嘉祺的事，你应该知道吧？他爸逼他联姻，女方是林氏的林薇薇，想夺权。需要你用温哥华那间公司走笔账，帮林薇薇稳住海外代理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传来翻文件的沙沙声——严薇手边显然也有国内的消息渠道。
严薇“林薇薇？我知道她，”她的语气里多了点兴味，“林老头的女儿里最出息的那个，去年跟我抢过洛杉矶的写字楼项目，手段不错。”
严浩翔敲了敲桌面，台灯的光在他睫毛上晃：
严浩翔“别扯远了，能不能办？”
严薇“办肯定能办。”
严薇严薇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调侃，“不过马嘉祺的事，你这么上心？还是说……你是为了关小姐？”
严浩翔的指尖顿了一下，耳尖在昏暗里悄悄泛了点红。他没说话，严薇却像是能看见他的表情，接着说：
严薇“你别以为家里人在加拿大就什么都不知道。国内的眼线早把消息传过来了——泰山上帮她拎包，电影小镇给她递糖葫芦，连她对枣花蜜过敏都记着。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马嘉祺在旁边没忍住，嘴角弯了弯——平时总冷着张脸的严浩翔，被亲姐调侃时居然没反驳，只是把脸转向台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声音闷闷的：
严浩翔“别瞎说。她是我的朋友。”
严薇“朋友能让你主动找我帮忙？”
严薇的语气更促狭了
严薇“上次你自己的项目被人抢了，都没这么积极。行吧，不逗你了——账的事我明天就让财务办，不过有个事得跟你们说清楚。”
她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背景里的风声似乎更响了：
严薇“林氏那个海外代理权，背后还有个第三方在抢——是咱爸的老对手，姓周，在加拿大做走私发家的。林薇薇就算拿到马氏的资金，也未必能斗过他。”
严浩翔坐直身体，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周”姓商人的名字：
严浩翔“姓周？是不是去年被加拿大警方调查过的那个？”
严薇“就是他。”
严薇说
严薇“他手里有林氏那几个私生子的把柄，想趁机搅黄林薇薇的事，好让他儿子娶林老头的小女儿。你们要帮林薇薇，得先把姓周的这颗钉子拔了。”
马嘉祺皱起眉——事情比他想的更复杂，不仅要应付父亲，还要对付第三方势力。严浩翔却没慌，只是问：
严浩翔“姓周的有什么软肋？”
严薇“他儿子在温哥华留学，去年吸过，被警方抓过现行。”
严薇的声音里透着点冷意，“我手里有当时的案底，但姓周用了不少钱把事压下去了。你们要是想动他，这个就是突破口。”
严浩翔点点头，把“周公子吸du案底”几个字记在备忘录里。电话那头的严薇突然又笑了：
严薇“对了小翔，下次见到关小姐，替我问个好。我倒想看看，能让我们家‘冰山’动心思的女孩子，到底长什么样。”
严浩翔的耳尖更红了，没好气地说：
严浩翔“知道了，挂了。”
他不等严薇再调侃，直接按了挂断键，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时，才发现马嘉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严浩翔“笑什么？”
严浩翔拿起咖啡杯，掩饰着嘴角不自觉上扬的弧度——刚才姐姐提到关晓彤时，他脑子里居然闪过她在电影小镇吃糖画的样子，嘴角沾着糖渍，眼睛弯成月牙。
马嘉祺没答，只是拿起那份合作文件，指尖在“林薇薇”的签名上划了划：
马嘉祺“不管姓周的是什么来头，我们得尽快和薇薇碰个面，把这事说清楚。”
严浩翔嗯了一声，刚想把周姓商人的资料发给林薇薇，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严薇发来的微信，只有一张照片：温哥华的雪地里，站着个穿黑色大衣的女人，身边跟着个戴墨镜的男人，配文“姓周的刚和咱爸见过面，你们小心点”。
照片的背景里，隐约能看到严氏加拿大分公司的大楼。马嘉祺凑过来看了眼，眉头皱得更紧：
马嘉祺“你爸和姓周的怎么会有联系？”
严浩翔没说话，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很久。窗外的夜色更沉了，台灯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那份签了字的合作文件上，像又多了一道解不开的线。他突然觉得，这场“合作”，或许从一开始就被人布了局，而他们，只是刚摸到棋盘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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