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金枪王

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漫过肖枫和沈鹤安交握的手。

肖枫的指尖还带着外面的凉意，却在触到她温热掌心的瞬间，烫得像团火。他反手关上门，“咔哒”一声落锁，把深秋的寒风彻底挡在门外。

沈鹤安正弯腰换鞋，米白色的羊绒大衣滑到肩头，露出里面真丝衬衫的领口，锁骨处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肖枫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没等她直起身，肖枫已经从身后抱住了她，手臂像铁箍似的圈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在她发顶，贪婪地吸着那股混合着雪松和栀子的香气——

沈鹤安被抱得踉跄了一下，鞋跟在地板上划出轻响。她笑着拍了拍环在腰间的手。

沈鹤安“干嘛呀，鞋还没换好呢。”

肖枫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鼻尖蹭过她的耳垂，带着点胡茬的痒。他的呼吸滚烫，落在她颈间。

下一秒，沈鹤安被他打横抱起，脚步踉跄地跌进客厅。沙发柔软地陷下去，她的后背撞在靠垫上，发出轻响。

肖枫的吻紧随而至，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从额头到鼻尖，最后牢牢锁住她的唇。

沈鹤安的手抵在他胸前，起初还想推开他，后来却渐渐软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衬衫领口，把他拉得更近。大衣从肩头滑落，露出半边白皙的肩膀，在暖黄的灯光下像块上好的羊脂玉。

肖枫离开她的唇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他的额头抵着她，带着点未褪的情动，又有点孩子气的执拗。

肖枫“鹤安……”

沈鹤安的脸颊泛着红晕，睫毛上沾着点水汽，像沾了晨露的蝶翼。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颌线，那里的胡茬有点扎手，却让她觉得无比踏实。

沈鹤安“嗯？”

她的声音带着点鼻音，软得能掐出水。

肖枫没说话，只是低头又吻了吻她的唇角，像只眷恋主人的大型犬。沙发陷下去的弧度里，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像幅被时光晕染的画，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

缠绵了好一会儿，肖枫才依依不舍地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顺手捡起滑落在地的大衣，披在她肩上。沈鹤安拢了拢衣襟，走到吧台边倒了两杯温水，递给他一杯。

沈鹤安靠在吧台上，看着他喝水时滚动的喉结，突然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

沈鹤安“是不是在想Continue战队的事？”

肖枫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挠了挠头，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笑。

肖枫“你怎么知道？”

沈鹤安 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帮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衬衫领口，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锁骨，引来他一声轻颤。

沈鹤安“你一进门就不对劲。”

她的声音带着点洞悉一切的狡黠。

沈鹤安“平时这个点，你早就催我去洗澡了。”

肖枫抓住她作乱的手，握在掌心，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肖枫“小北……想让我去当他们的教练。”

他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点犹豫。

肖枫“我没答应，也没拒绝。”

沈鹤安的目光落在他纠结的眉头上，突然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

沈鹤安“你想去，对不对？”

肖枫抬起头，撞进她清澈的眼睛里，那里没有不解，没有不满，只有满满的理解和温柔。他喉结动了动，点了点头，像个坦白心事的孩子。

肖枫“有点。看到他们，就想起当年的1COIN。那种为了一个目标，不管不顾往前冲的劲儿……很像。”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怅然。

肖枫“而且引力……今年没能进世界赛。”

沈鹤安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引力俱乐部虽然已经是行业巨头，但今年的职业联赛上，主力队员状态下滑，最终止步四强。作为创始人，肖枫嘴上不说，心里却憋着股劲。

沈鹤安 轻轻叹了口气，抽出被他握住的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

沈鹤安“小北那孩子，眼睛里有光。” 她的声音闷闷的，从他胸口传出来，带着点模糊的震动。

沈鹤安“那种毫无道理的勇气，那种因为热爱就不顾一切往前冲的精神……很像当年的你。”

肖枫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当年的他？

是在网吧里啃着泡面打比赛的他？是为了凑报名费卖掉游戏机的他？是在决赛前夜，对着1COIN的队标说“我们一定能赢”的他？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带着旧键盘的敲击声，带着麒麟的大嗓门，带着许蔚转笔的“嗒嗒”声，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肖枫 低下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的发顶，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肖枫“真的……很像吗？”

沈鹤安“嗯。而且他很尊敬你，说你是他的人生导师。”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

沈鹤安“你不觉得，能亲手把这样一支队伍带上世界舞台，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吗？”

肖枫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点犹豫像被阳光晒化的雪，渐渐消融了。

肖枫“可是引力这边……”

沈鹤安 打断他，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沈鹤安“许蔚和安蓝能打理好。而且，你只是去当教练，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凑近他，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秘密。

沈鹤安“再说了，我也想看看，当年的金枪王，重新拿起战术板是什么样子。”

肖枫看着她眼里的自己，那个被岁月磨去了些棱角，却依旧藏着热血的自己。他突然笑了，像个得到许可的孩子，猛地把她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个圈。

肖枫“沈鹤安，你怎么这么懂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还有点后怕。

肖枫“万一……万一我没时间陪你了怎么办？”

沈鹤安被他转得有点晕，却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留下个淡淡的口红印。

沈鹤安“那就我陪你去训练室啊。”

肖枫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

他低头，吻住她带着笑意的唇，这个吻比刚才任何一个都要温柔，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和细水长流的笃定。

肖枫“我爱你。”

他的声音透过唇齿间的厮磨传出来，带着点含糊，却无比清晰。

沈鹤安 笑着回应他的吻，声音里的幸福快要溢出来。

沈鹤安“我也爱你。”

客厅的灯光依旧暖黄，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台，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像披上了层银色的纱。

肖枫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或许，重新站在赛场边，看着那群年轻的孩子追逐梦想，也是对自己青春的一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