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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永不实现

玻璃窗

今年徐小洁和方勉说要帮我一起过生日。

一大早我和徐小洁就说好一起去超市买些菜回去,一起研究怎么做,方勉来打下手。

我们都是典型的上海独生子女,从小到大没动过灶头上的锅碗瓢盆,但是那一年,我们说好要一起长大,从自己烧饭开始。

一个上午,我们三个奔走在厨房和客厅。我们三个一边百度一边切菜开火烧菜,方勉笨手笨脚地差点打翻了刚打好的鸡蛋,徐小洁和我洗刚杀好的鸡的时候,几乎是闭着眼睛的,鸡还是温热的,鸡皮在自来水的冲洗下慢慢向下滑动,那种柔软的感觉非常不好,用恶心来形容再形象不过了。

一直折腾到中午十二点多,我们才把三菜一汤端上桌。正当我们刚摆好碗筷准备享受三个人的战利品的时候门铃响了。

“生日快乐!”周浩杰站在门口举着一只大蛋糕。

“谢谢……”周浩杰的突然出现倒让我有些尴尬,但是徐小洁却不以为然地替我接过蛋糕拉周浩杰进来。

“一起吃吧,我们三个忙了一上午的!”徐小洁帮周浩杰搬来一个椅子放我座位旁边。

“你们自己做的?”周浩杰看着一桌子的菜惊讶地看着我。

“我们想帮一蓝过生日的,去年生日可是她一个人过的呢。”我去厨房帮周浩杰拿碗筷的时候徐小洁他们在客厅聊着。

“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她一个人过生日了。”周浩杰说这句话的时候,徐小洁和方勉同时看向我。

“呵呵……快点吃吧,天气冷,一会儿就凉了。”我拿起碗筷,这种气氛让我不得不闷头吃。

“嗯!真好吃!一蓝,没想到你烧的那么好吃啊,简直比我妈妈烧得还要好吃。”周浩杰夹着青菜边吃边往嘴里继续塞了一大口。

“这是我烧的……”方勉在一旁看得忍不住了,闷闷地说了一句。

“噗——”我和徐小洁差点把饭给喷出来。

“呃……呃……那这个……这个排骨是谁烧的?”周浩杰夹了一块红烧排骨问。

“我烧的。”我在一边笑着说。

“唔……嗯……很……很好吃!”周浩杰做出夸张的表情还配音。

“是吗?我吃吃看……”

“别……”周浩杰挡住了我要伸过去的筷子。

“干嘛啊,我要吃吃看我自己烧的呀!”我推开周浩杰的手,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噗……完了……我把醋当……当酱油了……”一桌子的人笑翻了。

“哈哈——一蓝,你好呆哦!”徐小洁在我另一边笑得前俯后仰。

“听……挺好吃的呀,真的……”说着周浩杰又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别吃了别吃了,难吃死了,我去倒掉……”我刚端起盘子,周浩杰抢过去放在他面前。

“我要吃的好伐,我最喜欢吃酸的了……”周浩杰一个人吃了半盘子的排骨,我们边笑边看着他吃。

“好了好了,你别勉强了,我们吃蛋糕吧。”我再不叫周浩杰停下来估计今后他看到排骨就得吐了。

“好好,我来。”周浩杰把蛋糕盒子拆开放在桌上,点上蜡烛。

“许个愿吧,一蓝。”徐小洁把房间的灯关了窗帘拉上,虽说是中午,但这样屋子也暗了许多。

“好……”我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一闪而过林朝的样子。

“怎么又睁开眼睛啦?许好啦?”一桌的人都盯着我。

“我……还没……”我再次闭上眼睛,林朝的模样又模糊了,然后再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前一秒他还在你身边,但是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消失了,再也回不来的感觉,越来越远的风筝像要断了线一样挣扎在蓝天。我只有一个念头,算是一个愿望吧,我祈求上帝让我再见他一面,因为现在真的好想他能陪在我身边,陪我过生日。我用力闭了下眼睛,心里默念着:上帝爷爷,我跟你约定好了,拜托让我睁开眼的时候能够看到林朝……

可是……

睁开眼,房间依旧黑黑的,坐在身边的依旧是方勉,徐小洁和周浩杰。没有林朝。好吧……是自己又在幻想,许的愿望就像林朝当初和我的约定一样不可靠。

“这么久啊,许的愿望里有没有关于我的?”徐小洁看到我终于睁开眼睛,马上凑上来问。

“你猜。”

“肯定有啦!哈哈!”徐小洁就是这样,没人陪她high也能自high,我只是笑笑。

“那有没有我啊?”周浩杰等不及地问。

“这……”我实在不忍心对他说刚刚那个愿望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我也不能对他说谎。

“先别说,先听我说好不好?今天当着你最好的两个朋友的面,我想问你一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一直想问,只是怕你拒绝。现在看你朋友也那么挺我,今天你生日也叫我一起来,所以我想试一次。袁一蓝,当我女朋友好不好?”周浩杰突然握住我的手,神情无比认真地说完了那么一长串的话。

“那个……”我抽回自己的手,“对不起……”

“没关系……”周浩杰神采奕奕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让我看得真的很难受。

“那个……方勉啊,你和周浩杰下午不是有篮球赛吗?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快点去吧,不然迟到了……”徐小洁适时的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哦……哦对!周浩杰,我们走吧……”方勉和徐小洁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勾着周浩杰离开了。

“我不会放弃的,”周浩杰离开前回头说了一句,“还有,生日快乐!”

“谢谢你。比赛加油。”其实我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篮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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