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孤女不是在大门口外,而是在屋里,那么胡拉很可能会进门,碰见曾羽的。那样就遭了!
孤女锁好门,往左边街道走去。她头上带着一块头巾,脸上包着一块面巾,遮挡了自己大部分脸。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暴露自己的容貌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从小她母亲就教导她带面巾,所以一直长大,她都延续这个习惯。村里的人也见怪不怪了。
当有人问她为什么带面巾的时候,她说自己太容易过敏,脸上长了一脸麻子。
孤女到了医务所?这里非常忙碌,好多人抬着担架进进出出。不用说都是打仗的军人。
孤女看到一个人,她叫小桃,是她的好友。
孤女,小莲小桃!
小 桃正在屋里端着一个金属盘子往手术室走去。听到有人叫她,忙停下脚步。
“是你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孤女,小莲我,去仓库拿苎麻,正好路过这里。
小桃比孤女大两岁,是个长相略粗犷的女孩子,肤色略黑,有两只大大的眼睛,性格外向。她和孤女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亲密的,她们是要好的朋友。
可是小桃心里有些不解,去粮食仓的路明明不经过这里啊!
此时来往的人太多了,不容她细想。
孤女,小莲我来搭把手吧!
说着孤女就加入了抢救伤员的行列。
当最后一抹夕阳沉没于地平线之下,孤女独自踏上了归途。她的行囊里新增了两样物件——一盒珍贵的盘尼西林与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原来她趁着情况慌乱之际,偷偷做了手脚。
有这两样东西,那个士兵就很可能会活下来。
孤女回到家,发现那个士兵还躺在原来的地方,他陷入了昏迷,对孤女回来毫无反应。
孤女叹息一声。子弹必须取出来,否则今晚难过。
她又烧了些热水。
这些热水是准备待会用的。
地上躺着的那个士兵,曾羽,在孤女烧完水的时候,醒来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长久的梦,梦里自己一直在杀人和被追杀中。醒来的时候,他浑身酸疼,腿一动就像被针刺一样扎。
锥心刺骨的痛自神经末梢袭来,他不由眉头紧皱,嘴巴抿紧。
现在疼痛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些麻木了。他想,我可能随时都会挂掉吧!
也不知道班长他们怎么样了,还有小五,小王,还有其他的人,是都还活着,还是已经……
他闭上眼睛,不再去想,也不敢去想,那些血淋淋的场面。
如果不是战争,他会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过着繁忙又充实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虽然身处异地,但是他的耳朵依然机敏。外面的响声他听到了,从外面进来的孤女,他也看到了。
屋里光线不好,孤女手里端着一只煤油灯,一下子就把屋里照亮了。
曾羽的神经机械性地紧张起来。
孤女往前走的时候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她把煤油灯放在屋里唯一的破旧木头桌子上。
她转过身再次看向曾羽。曾羽自她进门后就一直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