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小莲你要手术,把腿里的取出来,不然你的腿就废了。
两个人的语言不通,孤女打手势向曾羽表达自己的意思。
曾羽见她两只手比划着,大体猜出了她的意思。
她要给自己动手术。
曾羽再次打量了她一番,她要是真的是好心的话,那自己算是碰上好人了,但是他怕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动手术取子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过自己这个样子,想找一位手术经验丰富的医生是不太可能的。
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曾羽往后仰了仰头,看见上方那一片打着补丁的蓝色帆布做成的天蓬顶,因为煤油灯光变得忽明忽暗。
曾羽好吧!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孤女像听明白他说的话一样,默默朝他点了一下头,便抬脚走出去了。
现在的出来是他无法改变的,能活下来是最重要的事情。
孤女出去一趟,回来后手里多了一把手术刀,一把一块毛巾,一个水盆。
曾羽的伤口在左小腿处,现在整个小腿都肿胀得非常厉害。他已经抬不起这只腿来了。
孤女在水盆里加了些盐,用盐水可以消毒的。
条件限制,没有办法。
没有麻药做手术是非常疼的,平常人会疼得嗷嗷叫。
孤女找了一快木板铺在曾羽的腿低下,拿绳子绑在他的大腿处和脚踝处,以放待会取子弹的时候他乱动。
剪开小腿裤子,露出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孤女倒吸了一口气。可真吓人!
曾羽嘴里咬着一根木棍,手术开始了。
孤女不是医生,以前也没有给人做过手术。但是今天她就要做手术了。第一次,很紧张。但是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紧张,一定要快速,准确,不能拖泥带水。
否则后果是严重的。
接下来这一个小时是她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刻。
曾羽强忍着疼痛,就快将木棍咬折了。他额头上的汗水如斗大,整个后背也湿透了,那条腿如同在遭受地狱之火的吞噬。
孤女的手刚开始是打颤的,不过后来好了很多。
最终子弹被成功取出来了。
那一可曾羽也昏死了过去。
他能忍住没有喊出声来,这么很勇敢的。
孤女小心地用毛巾给他擦了擦伤口,然后用沾盐水的薄纱布围绕着缠了几圈。
手术前,他吃了两粒盘尼西林。
现在他陷入了睡眠之中。
孤女将东西收拾完毕,抬头看外面乌黑的夜空。
透过南墙上木头窗棂,夜慕如此黑又如此静谧,好安宁。
如果生活如同这黑夜一样总是安宁,那该多好。
忙了一天,孤女也感觉累了,她也想睡觉。
这处房子只有两间,外面做饭的一间和里面睡觉的一间。曾羽占了她平时睡觉的地方。
孤女找了一张塑料布在外面做饭的房间,打了个地铺。
这一夜,如此安宁又如此波动。
曾羽半夜里忽然醒了。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被追杀,跑啊跑啊,在森林里迷了路,无处可跑,最后被逼跳下了一个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