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城,燕北王府的天空仿佛被蒙上一层灰纱。
连续几日的高强度训练,让寻初的肌肉酸痛到极点,可她仍咬着牙跟在楚乔身后,在潮湿的泥地上翻滚躲闪。
程枫突然将手中的木剑狠狠砸在两人身侧:“反应太慢!若是实战,此刻你们早成了刀下亡魂!”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寻初抬头望去,只见燕洵贴身侍卫浑身浴血,跌跌撞撞滚下马来:“世子!西城门……宇文家的商队……”
侍卫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手中还死死攥着半截染血的玉佩。
燕洵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接过玉佩仔细端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是宇文门阀的徽记。程枫,召集暗卫,随我出城!”
寻初和楚乔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抄起武器跟上。
出了城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二十余辆马车横七竖八倒在路边,车夫和护卫的尸体散落各处,伤口整齐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为。
寻初蹲下身检查尸体,发现每具尸体的后颈都有一个细小的针孔:“是毒杀!和宇文怀惯用的手段如出一辙。”
楚乔突然拽住她的手腕,长剑直指远处的密林:“小心!有埋伏!”话音未落,数十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
燕洵大喝一声,带领众人举盾格挡,寻初趁机观察四周地形,发现右侧山坡有一处天然屏障。
“世子!往右边撤!利用地形反击!”寻初大喊。
燕洵立刻会意,众人且战且退,退至山坡下时,只见林间走出一名黑袍男子,腰间挂着宇文家标志性的玉牌。
“燕北世子好大的阵仗。”黑袍男子冷笑,“不过是几具尸体,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燕洵握紧长枪,眼中杀意翻涌:“宇文家的商队为何会出现在燕北?又为何全军覆没?”
黑袍男子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戛然而止时,从怀中掏出一卷密信:“这是你们燕北某位贵人的亲笔信,邀请宇文家商队来此交易粮草。至于为何会死……”
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寻初和楚乔,“或许是有人不想秘密被发现呢?”
寻初心中一震,这分明是栽赃嫁祸!她刚要开口反驳,燕洵却突然抬手示意她噤声。
只见燕洵缓步上前,长枪挑起密信,只扫了一眼便冷笑出声:“模仿本世子笔迹倒有几分形似,可惜这燕字的最后一捺,少了三分锋芒。”
黑袍男子脸色骤变,猛地挥动手臂,林间再次冲出大批杀手。
寻初握紧匕首,感觉手心全是冷汗。楚乔突然贴近她耳边:“待会我缠住那个黑袍人,你找机会毁掉密信!”
战斗瞬间爆发,楚乔如离弦之箭冲向黑袍男子,长剑与对方的弯刀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寻初在混战中左躲右闪,趁一名杀手不备,匕首划过他的手腕,夺过他手中的火把。
“寻初!小心身后!”燕洵的声音传来。
寻初本能地向前扑倒,一支箭矢擦着她的头皮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她借力翻身而起,火把直逼黑袍男子手中的密信。
黑袍男子见状,弃了楚乔转而对付寻初,弯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劈来。
千钧一发之际,程枫的长剑及时赶到,架住了黑袍男子的攻击:“姑娘快走!”寻初不再犹豫,将火把狠狠掷向密信。
火苗瞬间吞噬信纸,黑袍男子发出一声怒吼,不顾一切地冲向火堆。
楚乔趁机一剑刺入他的后背,黑袍男子倒地身亡。
战斗结束时,天色已近黄昏。
燕洵望着熊熊燃烧的马车,脸色阴沉得可怕:“宇文怀这招借刀杀人用得妙,既想挑起燕北和宇文家的矛盾,又想借机除掉你们。
”他转身看向寻初和楚乔,“但他恐怕没想到,有人比他更了解宇文门阀的手段。”
寻初明白燕洵话里的意思,却没有多做解释。
她知道,在这个世界,自己“熟知剧情”的秘密必须守好。
回王府的路上,她望着天边的残阳,心中愈发警惕——宇文怀的阴谋绝不会就此终结,而那个所谓的“燕北贵人”,才是藏在暗处最危险的敌人。
与此同时,宇文府中,宇文怀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听着手下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失败了?意料之中。”
他将琉璃盏重重砸在地上,碎片四溅,“告诉那个蠢货,继续蛰伏。
燕北王府里的老鼠,总会自己露出尾巴……”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暴雨倾盆而下,将地面的血迹冲刷得一干二净,却冲不淡这乱世之中愈演愈烈的阴谋与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