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燕北王府的青石板,屋檐下的铜铃在风中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寻初站在窗前,看着雨幕中匆匆而过的侍卫,手中握着半截从黑袍男子身上扯下的丝绦,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这种绣工,绝非普通杀手所有。
“在想什么?”楚乔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寒气,手中提着一壶热酒,“程统领说,你今天训练时走神了三次。”
寻初接过酒盏,温热的液体下肚,才驱散了几分寒意:“楚乔,你不觉得奇怪吗?宇文怀这次的布局太过刻意。那封伪造的密信,还有黑袍男子身上的绣品,倒像是故意留下破绽。”
楚乔微微皱眉,眼神警惕起来:“你是说,这是个圈套?”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哼。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抽出武器。寻初小心翼翼地拉开门,只见一名小丫鬟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支短箭,手中还攥着半张字条。
楚乔蹲下身子,将字条展开,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内院池塘,子时。”
“看来有人想让我们去赴约。”寻初握紧字条,“会是陷阱吗?”
楚乔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去看看。或许能找到藏在王府里的暗桩。”
子时,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整个王府陷入一片漆黑。寻初和楚乔如鬼魅般穿梭在回廊间,很快来到内院池塘边。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斑驳的树影。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假山后传来。两人屏息凝神,只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靠近池塘,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正要抛入水中。
“住手!”楚乔大喝一声,长剑出鞘。黑影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出现,慌乱中转身就跑。寻初眼疾手快,甩出手中的匕首,刺中黑影的小腿。黑影吃痛,摔倒在地。
两人冲上前,发现竟是王府的厨娘。厨娘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饶命!饶命!我也是被逼的!”
楚乔将长剑抵在她喉间:“说,谁让你这么做的?油纸包里是什么?”
厨娘浑身颤抖,哭着说:“是……是宇文府的人。他们说,如果我不往水里下毒,就杀了我的儿子。油纸包里是蒙汗药,他们说子时会有人来接应……”
寻初心中一凛,转头看向楚乔:“我们来的时间比约定的早,看来对方还没到。不如将计就计?”
楚乔会意,点了点头。寻初迅速将厨娘打晕,和楚乔一起躲在假山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当寻初以为对方察觉有异不会出现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池塘边。
来人一身夜行衣,蒙着面,动作极为利落。他俯身查看厨娘的情况,发现人昏迷后,低声咒骂了一句,正要转身离开,楚乔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摘下面巾。”楚乔冷声说道。
黑衣人冷笑一声:“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太天真了。”话音未落,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倒地身亡。
寻初蹲下身子,在黑衣人的身上摸索,找到一块刻着“怀”字的玉牌。“果然是宇文怀的人。”她站起身,眼神中满是无奈,“但线索又断了。”
楚乔看着昏迷的厨娘,说道:“至少我们知道,王府里还有宇文怀的暗桩。而且,他的目标恐怕不只是我们,还有整个燕北王府。”
两人将厨娘交给王府侍卫后,回到房间。寻初坐在桌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从商队遇袭到池塘投毒,宇文怀的每一步都环环相扣,看似破绽百出,实则暗藏杀招。
“楚乔,你说宇文怀下一步会做什么?”寻初问道。
楚乔倒了一杯酒,缓缓说道:“他不会甘心失败。既然明面上的手段行不通,恐怕会用更隐秘的方式。我们要小心身边的每一个人。”
寻初点头,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她知道,在这个充满阴谋和算计的世界里,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而她和楚乔,必须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中,找到破局的关键,守护住燕北王府,也守护住彼此的性命。
与此同时,在宇文府中,宇文怀看着手下传来的密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鱼儿已经上钩了。燕北王府里的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