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台上的小丑还在继续他的表演。

　　似乎自动忽略掉被炸成无数娃娃的玩家，白烨眼神平静的看着台上的小丑，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仿佛真的是在看一位跳梁小丑。

　　小丑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仿佛从独轮车上摔下去直接断了胳膊断了腿，挣扎了两下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时，台上的小丑开始发出古怪的音调，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喊叫中似乎有悲伤的旋律，但又没法让人感同身受。恰恰相反，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再告诉你：“快笑吧……”

　　越陷越深，身体不再受控制……

　　“都别笑。”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将他们一巴掌呼醒，“看看你们的样子，好像狗看到了肉包子。”

　　说完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的三位委托人也骂了，秉着“顾客打不得骂不得”的原则，白烨艰难地又补充一句：“你们看看其他三位就不一样。”像是流浪汉看到了美女。

　　他硬生生咽下了后半句。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回过了神，男人炸成娃娃的情景依旧深深地印在他们脑子里。

　　特别是那个坐在他旁边的人，从他炸开之后就跟傻子一样，两眼无神。虽然他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但白烨也知道，这个人已经完了。

　　箱内就是这样，前一分钟你还在吓他们，后一分钟他就真的死了。

　　他们的眼睛还在舞台上。

　　除了白烨以外，其他人好像要用所有力量去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

　　结果一秒破功。

　　原因是小丑在痛苦的时候好像一不小心踩到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橡皮鸭——当然白烨很清楚之前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发出了尖细并且滑稽的叫声。

　　顿时，夏妍身边的一名男生再也忍不住，发出了极小的笑声。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将其化为咳嗽并且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但还是迟了。

　　和那名男生一样，他的脑袋连同他的身子炸成了烟花，无数笑脸娃娃飞了出来。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夏妍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白烨厌恶地偏了偏头，顺手将身边薄古的耳朵堵上——只是因为薄古的样子很年轻，好像一个时刻需要人保护的小可怜一样。

　　薄古只感受到一双暖暖的手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让自己不会被恐怖的尖叫声弄到精神失常。

　　但是宋桥就没这个待遇了。

　　他就坐在夏妍的旁边，开始的时候他还为此不断的炫耀，很多人也眼红夏妍允许他坐在他旁边。

　　夏妍的尖叫声，受害最多的就是他。

　　“哐！”宋桥的身体直直栽了下去，将所有人砸醒——包括夏妍也收住了尖叫。

　　人们看着他死去。

　　看着他目光变得涣散、看着他浑身变得僵硬、看着他七窍流血、看着他变成了无数的尖叫娃娃……

　　“他……他也死了？”夏妍抬起头，一时间有些呆滞，“我害死的？”

　　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死死地盯着白烨，下一秒就扑了过去，想在白烨的身上哭得梨花带雨。

　　白烨在她过来的一瞬间就知道他的想法。起身、后退、将薄古推到身前、说“这是顾客福利。”一气呵成，成功逃脱夏妍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