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心

姜绾心里头琢磨着，要是今儿个真就她自个儿在这儿，依照王姨娘那火爆性子，保不齐就会弄死她灭口呢。

王姨娘可从来就不是个善主儿。

不过还好，姜绾也不是好惹的，她特意引起世子注意，让世子派人跟着自己呢。

要是不知道世子的人跟着，今儿个姜绾估摸着也不会把这丑事给捅出来，她还没傻到去送死。

姜绾一甩袍袖，“哗啦”一声响起，她说：“收拾收拾就押下去吧，交给世子和王妃发落。”

王姨娘还在那儿扭动挣扎着，“唔唔啊啊”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冒出来。

“要是不想遭罪，就等你娘家人来赎你，”姜绾像是给王姨娘指了条明路，“你娘家那一母生的三姐妹一小弟，就算不管你姐妹几个，你小弟还要科考当官呢，为着你小弟也得保住名声，可不能让人晓得他有个圆圆娃娃脸、实际上又淫乱又贪婪的二姐啊。”

王姨娘猛地一怔，像被雷劈了一样，接着就瘫软在地，跟个烂泥似的，再也不挣扎了。

王姨娘本来就是烂泥。

姜绾收拾了这个淫妇，又把目光投向奸夫：“至于你嘛，你是刘姨娘的亲戚，在本地你们本家又有钱又有势。”

刘掌柜惊恐地把头抬起，“咯吱咯吱”，脖子似乎都僵硬了。

“民间常讲破财消灾，你和她一样，都自个儿看着办吧。”姜绾嘴角一弯，笑着继续说道。

姜绾补充道：“你不要觉得男的就只会背一个风流的名声，你碰的可是王府的女人，说轻点儿你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说重点儿你可是藐视皇家挑衅宗室。”

姜绾知道这王姨娘是包藏祸心，但这掌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姨娘拿了先王爷那么多东西，其中有名正言顺的，也有名不正言不顺的，现在，王姨娘得都吐出来。

府中中馈说是由王妃执掌，其实王妃是挂名领事儿而已，事都是姨娘和掌柜的去办。

而世子自晓事后一直在暗地里查王府的账册，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她们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光吐那么点儿不行，世子还要连本带利地多收。

……

王府后宅的幽深庭院里，阳光被层层叠叠的屋檐切割成细碎的光斑。

女人们围坐在雕花木桌旁，手中的茶盏散发着袅袅热气，她们看似在闲话家常，实则目光闪烁，暗流涌动。

“听说了吗？”一个身着葱绿色罗裙的女人压低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兴奋，“那刘掌柜最近总往王姨娘房里跑。”

女人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阵阵涟漪。

旁边一位年纪稍长的妇人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算什么新鲜事？我早就瞧见他们眉来眼去。那日下雨，我还亲眼看见他打着伞送王姨娘回屋，靠得那么近，连伞边都快贴到一起了。”

众人听了，纷纷交头接耳，有人摇头叹息，也有人掩嘴偷笑。

一个年轻些的王府妾室忍不住插嘴道：“可王姨娘不是一向谨小慎微吗？怎么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