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事

姜绾尽职尽责地在账册、布料上挑了不少毛病，一连几天都让两位姨娘带着自己一间一间地查着店铺，她终于还是没能发现什么大问题，也就歇了这个心思，仍将店铺等产业庶务托于两位姨娘具体操劳。

临走的时候，姜绾分明看到两位姨娘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也是让两位向来养尊处优的姨娘绷紧了、累坏了。

姜绾有意给两位松松绑。

……

翌日，姜绾急匆匆地往外面走，走的还是王府边儿上的一个小偏门。

姜绾有意兜了些圈子，鬼鬼祟祟地来到一处王府名下的客栈。

手下人将姜绾的异常和行踪告知世子的时候，世子沉沉地笑了声，而后挥了挥手：“让她去吧，你们隔远点儿跟着她，找个理由把府中其她姨娘也带到附近去转转。”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斜斜洒进客栈二楼。

刘掌柜小心地掩上房门，布满老茧的手轻轻转动铜锁。

“吱呀”一声轻响，一道门将楼下大堂的喧嚣隔绝在外。

雕龙画凤的楠木屏风后，王姨娘正倚在红木贵妃榻上。

王姨娘的年纪还清，她身着一袭湖水绿的绸缎长裙，裙摆散落在地，勾勒出优美的身姿。

王姨娘的一缕发丝垂落肩头，在透过窗纱的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案几上的青花瓷瓶里插着几枝新开的桃花，淡淡的粉白花瓣随风轻颤。

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脂粉香，与窗外传来的阵阵鸟鸣交织成暧昧的氛围。

角落的紫铜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檀香的味道让人心醉神迷。

刘掌柜的脚步微微有些踉跄，厚重的棉布鞋底踩在雕花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嘎声，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安分的心绪。

远处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却更衬得这阁楼里的寂静。

偶尔一阵春风拂过，吹动绣着金丝牡丹的帘幕，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姜绾走到客栈二楼大喊一声：“走水了！快救火啊——”

瞬间，客房里的客人都听到了风声，一股脑式的往外跑，有的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齐。

但姜绾却推开了二楼一间房的门。

门后的画面不堪入目，白花花的一片，当真是格外刺眼。

圆圆脸的王姨娘脸上欲色未褪，脸蛋儿也是白里透红，见到来人窥破自己的情事后更是恼羞成怒，直接吼了姜绾一句：“姜绾，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堪！”

王姨娘还用眼神示意刘掌柜上前控制住姜绾。

“姜绾你别说出去，”王姨娘引诱着，“我给你钱，你缺钱就找我，我有很多很多钱。”

刘掌柜同时往姜绾的方向一扑。

姜绾嫌他们的手脏，忍不了一点儿，这下装都装不了，直接往后退了几大步。

瞬间，有十几个王府侍卫进了王姨娘的房间，将顾不上穿衣服的王姨娘和刘掌柜按在地上。

稍后一些，王府的其她几位姨娘也出现在了二楼客栈。

这样的刺激之下，圆圆脸的王姨娘当场崩溃，在地上使劲挣扎，又吼又叫，扬言要杀了姜绾，说都是姜绾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