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山关闭门挂了免战牌。
李堂有点焦虑了:“这一直拖着不是给那昏君拖延调兵的时间吗?”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我摸进城去暗杀了邓鹭然后开门把西军放进去吧?”我在一堆兵器里捡刀,挑挑捡捡总没个满意的。
“外面来了个女将叫战,”何顺匆忙忙跑来,“点名叫师……殿下出去应战。”
“啧!”我手上不停,“你就说我身受重伤不能出战,随便她怎么叫嚣别理会就好。——这刀怎么没一个能用的?”
“殿下原来这把是名家绝作,这些凡物毕竟比不了的。”军师正端详我的断刀。
这我倒是不知道的,老杨的葬礼我拿了他的左手刀,后来封敬轩离京了几天,回来给我又弄了把右手刀,我也没问过是从哪来的。
江湖上都传那年横死了个锻刀的大师,血被人放干祭了刀……
“那女子不肯走,她说让你出去打一场有东西送你。”何顺又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嘶——这是认识我还是什么意思?”我想不通,大概只得亲自出去看看。
随手捡了把刀上马,我出营去看看情况。一照面,还真有意思起来,这女子我确实认识,不过我是万万想不到她会在此时此地作为个敌将出现的。
她先把一把刀连鞘扔过来:“送你的,胜了拿走,输了你的命我拿走。”话音没落就拔剑策马而来。
“又是个急性子,”我觉得愁得牙疼,“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怎么说话先动手呢?”
她叫什么我不知道,那时候她要入鱼龙,因为家口齐全和乐,就没人收她,她在山门跪着,一脸无聊,大概决心跪到有人搭理她。那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个有耐心……或者说擅长死缠烂打的人。
她长得称不上美,就是平淡安娴的样子,眉目淡淡的,也不爱笑。
“是你给我哥哥下的毒?”她一剑刺向我左胸,上来就是杀招。
“谁?”我一头雾水,并不记得自己给谁下毒来着。
“我叫邓鸢,”她剑半路转了来向,斜着斩向我,我只好把她扔来的那把刀慌忙出鞘了,格了一下。
她哥哥应该说的是邓鹭,我昨天跟他交手只一小会儿,众目睽睽哪有机会下毒?再说我这边刚刚起兵,怎么会使这种下三滥手段坏自己名声。
下毒……我想起来封敬轩那天说的:“我很擅长用毒的。”他回去时应该也过了铜山关。
“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
“我信。”她另一手突然抽出鞭子来,我躲闪不及,那鞭子抽在我右脸,差点抽中眼睛。
“信还下狠手?”我头一次见这么不讲理的。
“那你也伤了我哥哥,还不许我打你吗?”她也没继续动手,“看看刀怎么样?”
……这就又……不打了?还真是来送东西的?这刀哪来的?
我这才顾得上看那刀,仍然不如我断的那把,但确实比寻常货色强多了。
“我师傅让我来的,刀也是她给的。”她一副“别问我我就知道这些”的样子。
“鲢门曳裳?”我看这刀上挂了个穗子,是她时常佩戴的样式。
“你认识师傅啊?”邓鸢笑起来,“要不是她杀了我父亲,我还进不了鱼龙呢。”
“既然不打了,我跟你回去吧。”她收剑回鞘,“这么多年了哥哥还是不肯原谅我,他不愿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