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马枪’又在底下将几个扫下擂台,已经有些疲惫,却还是豪气干云的喊人上来
叶谟秋在喂落子英桂花糕,那是前两天找时候研究出来的
甜度刚刚好,桂花味口齿留香,落子英脸颊上漫着一片粉色,红唇上还沾着嫩黄色的桂花
叶谟秋拒绝被投食,但是他显然热衷于同投食此道
这时候,他余光一瞥,一群白衣少年簇拥着一个高大青年走上了茶台,一圈的人群里还伴着少女的娇笑
中间那人可以说是衣着富贵,胸襟上纹的是流云,外衫有金色点缀,白色的衣摆上用银丝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腰间还别了好几个款式不一样的玉佩,他挽着一个腰肢婀娜的少女,红妆艳艳,一身轻纱粉衣显得风情万种,那青年脸上毫无表情,不难看出他心情不错
而身边那些少年叽叽喳喳的,大多都是奉承他,唤他“臻师兄”
叶谟秋皱了皱眉,他默默往落子英身边挪了两下,期望着这帮人能坐远一点
太吵
结果没过一会,那帮少年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似乎是与人争吵
台子上的人都像争吵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帮少年和那个高大青年站在一张桌子前,与那张桌子的几个华服青年对弈着,两拨人气势跋扈,眼看着就要刀剑相向
高大青年没有说话,只是手下那帮叽叽喳喳的白衣少年在谩骂,有几分狗仗人势的样子,他们嗷嗷道:“你们还要多少钱才让出这位置?!”
华服青年中为首的马尾没有害怕,抱着胸,手上晃着个金丝绣线的小荷包,毫不客气的来了一句:“小爷我是这家店的东家,我的店我就不让位置你能拿我怎么着?”
叶谟秋环顾了一圈,周遭人声鼎沸,位置都是满的,不乏有各种身着华服的人士,还有身着侠客打扮,一看就不好惹的人
那方华服青年的位置很不错,应当是为了位置问题争吵起来了
“你知道这是谁吗?!”其中一个白衣少年不满的嚷道,“说不出来怕不是要吓死你!”
高大青年微微的将头抬了起来,一脸不可一世,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自豪
落子英也转过头来,有些好奇所谓的“吓死人”的身份是什么玩意
叶谟秋突然想起昨晚那些谈话,有些无语,应该没有比大燕太子还吓死人的身份了,还有应该就是皇上了,同时他有点好奇,这个马尾青年又是什么人?
马尾青年并不是皇上,但他并不害怕,哼了两句,随后身后的人都笑起来,其中一个笑得颇为夸张,肚子上的肉一抖一抖的
“余家三公子嘛!”马尾青年勾了勾唇角,还特意加重了三字
余家公子众多,除了大哥有点东西以外都不是什么出名之辈,这三公子身份...相当的不贵重,不贵重到叶谟秋连他名都没想起来
“好好去打听打听小爷名号,一个三公子也有胆子来跟我讲话,阿龙,送客!”马尾很不客气,袖袍一挥坐下了,一旁的小二搓搓手,满脸歉意的让他们往外赶
那余家三公子脸都气绿了,却好像忌惮着什么,搂着人就走了
然后,叶谟秋下午又看到了着余家三公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
落子英中午换了身蓝纹白底的衣服,带着叶谟秋买的披纱斗笠,整个人就像是个刚从山上下来的绝世高人,仙气渺渺又神秘
那位余家的三公子拽着一个布衣平民的衣服,那店面前前后后围了三层人,他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凶神恶煞的讲了不少威胁的话,边上有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姑娘急得直掉眼泪,哭的梨花带雨
叶谟秋一问才知道,比较官方的说法是这家店的老板借了三公子余臻的钱,还不上就得拿女儿抵,而街坊邻居心知肚明,就只是这三公子贪图人家女儿嫩又好看,闯进了三公子的心,他变着法子下套抢民女
落子英和叶谟秋双双无语
纨挎和纨挎之间差别也太大了,同样是纨挎,金晨玉只是嘴上滑油,脾气又好又不端架子,而这位三公子强抢民女自以为是,道德败坏,令人无语
眼看着余臻都要上手打人了,叶谟秋轻拍了一下落子英的肩膀,示意他别动,然后一个轻身越过了三层人群,直接将余臻的手强硬的手控制在了半空中
余臻在余家野贯了,今天一次不如意被冷嘲热讽并没有让他知道教训,他理所当然的觉得不会有人上前阻挠他
然后不仅有人敢上前,力气还很大,近几乎是在一瞬间卸掉他的力气,对着膝盖直接来了一下,将他的手臂反压到了背后
叶谟秋这一套行云流水,脸上还挂着平和的微笑,直接把人给打蒙了
落子英凑在人群里,斗笠下秀气的眉头舒展开来
“我可是余家三公子!”手臂纽曲的剧痛使余臻清醒了几分
“嗯”叶谟秋轻轻地点了点头,“知道”
然后又说道 :“强抢民女还如此自豪的自报家门,不要给余家丢人了。”他的意思是想要提醒一下这位公子,自己还代表着余家门面,不要太不要脸
可惜这位公子并没有听懂,还以为是他在嘲讽
他腿部一个发力,借着叶谟秋摁在他手臂上的手在空中翻了过去,借势往叶谟秋心口踢去
叶谟秋倒是没料到这个纨挎还有几分本事,及时的放开了手,一个侧身躲过了那一脚
两人同时落地,中间只隔了四五步的距离
余臻扭了扭手腕,打量着叶谟秋身上的白衣和配剑,怪笑了一声,“玄天门的垃圾?就这点本事有胆子在这英雄救美?看小爷不教你做事!”
叶谟秋没答话,看他的眼神宛若看弱智
然后下一秒,余臻忽然挥拳过来,那拳头上似乎裹着什么东西,千钧压力像潮水一般扑来
这个距离叶谟秋要躲,很难
叶谟秋没躲,用手臂格挡了下来
拳上的气在一瞬间消散,余臻瞄准腹部,又是一拳
叶谟秋硬吃一拳,五脏六腑是疼的,同时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经脉中流动,火灼烧一般的疼
他直接将余臻踢倒,按着头往地上猛的一砸——
余臻发出变了调的惨叫伴随着巨响
围观群众震惊,一个白影极快的闪到跟前
叶谟秋眼前白纱飘飘渺渺,视野有点晃
落子英扶了一下他,然后将他摁在余臻头上的手轻轻拨开
“玄音座下叶谟秋,后天擂台上打”叶谟秋示意让他别说话,将一块沉香木制的名牌扔到余臻跟前,“你这样的人还不配侮辱玄天门”
余臻头痛欲裂,闻言一抬头看见落子英水墨画般惊心动魄的脸,呼吸一滞
居高临下,不可一世,像是看垃圾的眼神,冷漠到了极致
他疯了
附近茶馆的雅座上,夏子虚握着剑,目睹了叶谟秋行侠仗义的全过程
他抿了抿唇
“你认识?”对面的人轻笑道,这人很奇怪,现下虽然才7月,却裹着厚重的斗篷带着个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面具,上面有一些亮着金色,奇怪的符号
“不认识”夏子虚冷漠应答,腰却崩的很紧
“哦”对面人也没追究,“去交交朋友啊?是同门吧?”
夏子虚听到同门,更加僵直
“你怕什么?像我教你的那样就行了啊”
“没事我就走了”夏子虚撑着桌子站起来,冷淡的说道
还没等斗篷人说什么,他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滚”
“哎,这就走啦?”斗篷人似乎有点可惜,然后下一秒,锐利的丝线以他为中心呈蜘蛛网状炸开,“沈家公子,听了那么久,不出来不好吧?”
声音冷峻,丝毫没有刚刚那般嬉笑
“你带着斗篷,我不出来,咱俩互不相欠”沈菓的声音从窗外响起,飘飘悠悠的,有点诡异
“哦——在外面啊”斗篷人身着长袍的手一扯,那些丝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慢慢的往他手腕上缩,“那便不出来吧”
“夏奕,我倒是早该想到的”
“嗯哼”斗篷人发出轻笑,面具下有些含糊不清,“沈家公子倒是挺关心我家的小朋友的”
外面沉默了一会
半响才道:“我只是要调查当年的一些事”
斗篷人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连笑的咳了几声,几秒之后才缓下来:“别陷太深了,你的未来还不至于如此”
“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