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利忙着脸红的时候,我用力拔出被刺入蛇怪上颚的剑,这个可不能忘,我还要用它和妖精交易。
福克斯在密室入口处盘旋,等待着我们,我和哈利搀扶着金妮,好走的快些。我们跨过蛇怪一动不动的盘绕的尸体,穿过昏暗空旷、回音阵阵的房间,回到了隧道里。只听见,两扇石门在我们身后哧溜一下轻轻合上了。
我想着要不要向哈利问打开密室的蛇语,但是我们已经来到掉落的乱石处了,看了询问的事情要先缓一下。
“罗恩!”哈利喊道,脚底下加快了速度。“金妮没事儿!我找到她了!”我听见罗恩发出一声沉闷的欢呼。等我们又转过一个弯道,就看见罗恩的脸透过一个很大的豁口,急切地向着我们张望,看起来这个豁口是他好不容易在坠落的碎石准中掏出来的。“金妮!”罗恩把手从豁口中伸出来,先把金妮拉了过去,“你还活着!我真不敢相信!怎么回事?”他想搂抱金妮,可是金妮哭泣着不让他接近。“你没事了,金妮,”罗恩微笑着对她说,“一切都过去了—— 那只鸟是从哪儿来的?”福克斯跟在金妮后面飞过了豁口。
我跟在哈利后边挤过去,拍拍身上的土“那是邓布利多的凤凰,它带来了武器,也是靠它才打败的怪物。”哈利出声附和我“阿尔忒说的对。”
我阻止了他们想谈话的心,拉着哈利来到了入口的水管那,福克斯的翅膀在黑暗中发着光,以至于让我们不用摔倒。现在我们看到洛哈特了,他坐在那里,自得其乐地哼着小曲儿。
“他的记忆消失了,”罗恩说,“遗忘魔咒向后发射了,没有击中我们,倒把他自己给击中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也不认识我们了。我叫他上这儿来等着,他在那里待着不安全。”
只见洛哈特和蔼可亲地抬头望着我们,“你们好,”他说,“这个地方真奇怪,是吗?你们住在这里吗?” “不是。”罗恩说,一边朝哈利扬了扬眉毛。哈利弯下腰,透过长长的、黑洞洞的水管向上望去。
我站在洛哈特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现在这个骗子自己也没有记忆了,哎呀,也不知道邓布利多要怎么处理。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怎么顺着水管回到那上面去呢?”哈利对罗恩说,我挑眉看着哈利,刚想开口。就看到福克斯扑扇着翅膀,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它摆动着尾巴后面长长的金色羽毛。哈利迟疑地望着它。“它好像希望你抓住它。”罗恩说,显得有些困惑,“可是你太重了,一只鸟不可能把你拉上去的。”
我扶额“罗恩,福克斯是只凤凰。”罗恩疑惑的看着我“凤凰怎么了?”我真想翻个白眼“凤凰可以负重,现在让我们上去吧。”
我拉住福克斯的尾巴,把金妮抱住,哈利拉住另一只,他抓着罗恩的手,让罗恩抓住洛哈特。拉着格兰芬多的宝剑和分院帽,接着,呼的一下,我们都顺着水管向上飞去。我听见洛哈特悬挂在下面,嘴里不住地喊道:“太惊人了!太惊人了!简直像魔法一样!”寒冷的气流吹拂着我的头发,让它糊了我一脸,说实话我真不喜欢这种头发乱飞的感觉,不过哈利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过旅程结束了,我们落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的潮湿地板上,就在洛哈特把他的帽子扶正时,那座掩盖水管的水池自动滑到了原来的地方。桃金娘瞪大眼睛望着哈利。“你还活着。”她扫兴地对哈利说。“没必要用这么失望的口气说话。”哈利板着脸说,一边擦去眼镜片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和黏液。
“噢,是这样,我一直在考虑,如果你死了,欢迎你和我共同使用这个抽水马桶。”桃金娘说,害羞得脸变成了银白色。“哈哈!”他们离开盥洗室,走向外面空荡荡的走廊时,罗恩说道,“哈利!我觉得桃金娘喜欢上你了!金妮,你有了竞争对手啦!” 我看了金妮一眼,她的眼泪并没有停,依然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罗恩,别说了。”我阻止着罗恩说更多的话,我拉起哈利朝着前面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哈利抬手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了。
我们五个站在门口,身上布满了淤泥和黏液,哈利和我的长袍上还沾着血迹。一时间,四下里一片静默。突然,一声尖叫——“金妮!”
是韦斯莱夫人,她刚才一直坐在炉火前哭泣。她猛地跳起来,后面跟着韦斯莱先生,两个人同时伸出双臂,搂住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朝屋里望去。邓布利多教授面带微笑,站在壁炉架前面,在他旁边的是麦格教授,她用手揪住胸口,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福克斯呼地贴着哈利的耳边飞过,落在邓布利多的肩头。就在这时,我发现哈利和罗恩都被韦斯莱夫人紧紧搂到了怀里。
而我就像和他们隔离了一样,只有邓布利多微笑着看我,我朝他挑眉,“邓布利多教授,我……” 刚刚开口,还没有说完这句话,我就看到斯内普教授黑着脸走了过来“阿尔忒·米尔!”我听到教授的声音缩了缩脖子,弱弱的说了句“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脸色阴郁,似乎下一秒就会拔出魔杖给我一个阿瓦达索命,还好邓布利多出了声“好了斯内普,阿尔忒需要休息,她刚从密室带着其他孩子出来。”斯内普教授闻言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他指着我“今天晚上禁闭,我想米尔小姐应该不会忘记。”说完就离开了,我痴痴的看了一会儿教授翻滚的衣角,直到它消失在走廊尽头。
韦斯莱夫人听到了邓布利多的话,她一把抱住我,激动的说“你救了她!你救了她!你是怎么做的?” “这也是我们大家都想知道的。”麦格教授虚弱无力地说。韦斯莱夫人松开了我,我示意哈利去说。
我则走到书桌旁,把分院帽、镶着红宝石的银剑,以及里德尔那本日记的残骸,一样一样都放在桌上。随后,哈利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他讲了大约有一刻钟,大家听得十分专心,房间里鸦雀无声。他讲到,他总是昕见那个没有形体的、游魂般的声音,赫敏费尽心思,终于发现他昕见的是一条蛇怪潜伏在水管里的声音;他还讲到,我和罗恩曾经和他一起跟随蜘蛛进入了禁林,阿拉戈克告诉他们蛇怪的最后一个牺牲品是在什么地方遇害的,于是他便猜到,哭泣的桃金娘就是那个受害者,而密室的入口很可能就在她的盥洗室里。“很好,”他停顿下来时,麦格教授鼓励他继续往下说,“这么说你们发现了入口在哪里—— 我还得补充一句,你们一路上违反了一百多条校规—— 可是你们究竟是怎么从那儿死里逃生的呢,波特?”
于是哈利继续往下说,他因为不停地讲话,嗓子都沙哑了。他告诉他们,福克斯怎样及时赶到,分院帽怎样赠给他宝剑。可是接着,他的声音变得迟疑了。他前面一直避免提到里德尔的日记—— 提到金妮。此刻,金妮正站在那里,把头靠在韦斯莱夫人的肩膀上,眼泪仍然默默地顺着她的面颊滚落下来。如果他们把她开除了怎么办呢?
哈利面色紧张,他本能地把目光投向了邓布利多,我看到邓布利多淡淡地微笑着,火光在他半月形的眼镜片上飞快地一闪。
“我最感兴趣的是,”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伏地魔是用什么办法迷惑金妮的,因为据我的消息来源显示,他目前正躲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呢。”
我在凳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听着哈利叙述。“什—— 什么?”韦斯莱夫人用惊愕的声音说,“神秘人?迷惑了金妮?可是金妮不是…金妮没有…是吗?”
“都是这个日记本在作祟,”哈利赶紧说道,一边抓起那本日记,拿给邓布利多看,“是里德尔十六岁的时候写的。”
邓布利多从哈利手里接过日记本,目光从他长长的鹰钩鼻上射下来,专注地凝视着那些湿乎乎的、被烧焦的纸页。 我敢说,他一定知道哈利会去密室,不然我怎么会在他眼底看到一丝狡黠。
“真了不起,”他轻声地说,“不用说,他大概可以说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学生。”他转过身子,面对着韦斯莱夫妇,他们俩都显得十分困惑。
“很少有人知道伏地魔以前曾叫汤姆·里德尔。五十年前,在霍格沃茨,我亲自教过他。他离开学校后就失踪了,周游四方,足迹遍及天涯海角,在黑魔法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和巫师界最邪恶的家伙混迹在一起,经过许多次危险的魔法变形,最后作为伏地魔重新出现,人们很难认出他来。几乎没有一个人把伏地魔同曾在这里念书的那个聪明、英俊的男生学生会主席联系起来。” 我赞同的点点头,要不是我熟知剧情,我估计会被他迷惑,没办法,他的脸真的——很好看啊!
“可是金妮呢?”韦斯莱夫人说,“我们的金妮和——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的日…日记本!”金妮抽泣着说,“我一直在…在上面写字,整整一年,他…他不断地给我写回话……”
“金妮!”韦斯莱先生惊得目瞪口呆,说道,“我难道没有教过你吗?我一直怎么跟你说的?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够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头脑藏在什么地方。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日记拿给我或你妈妈看看?像那样一个可疑的东西,显然充满了黑魔法的妖术!”
我只得打断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先生,我想说一句,这个日记本似乎是夹在你给金妮的书里的。”金妮仍在伤心地哭泣,“我在妈妈给我的一本书里发现它的,我…我以为有人把它夹在那里,忘记了。”
“韦斯莱小姐应该立刻到校医院去,”邓布利多不由分说地插嘴道,“这对她来说是一场痛苦的折磨。学校不会对她有什么惩罚的,许多比她年长、比她足智多谋的巫师都被伏地魔蒙蔽了。”他大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卧床休息,或许,还应该再喝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我一向觉得那对改善我的心情很有好处。”他说,一边低头慈祥地冲金妮眨眨眼睛。“你会发现庞弗雷夫人还没有睡觉。她刚才在分发曼德拉草药水—— 我敢说,蛇怪的受害者随时都可能醒过来。”
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这个甜食怪物,无时无刻不在推销着甜食。邓布利多似乎注意到我的小动作,他笑着对我说“至于米尔,我很高兴可以听你诉说如何发现并一路保护哈利。”我大张着嘴,没想到邓布利多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我抬头尴尬的看着哈利“哈利,你现在都知道了。”哈利神色古怪,罗恩则说了句“我就说她喜欢你,哈利你现在相信了吧。”我真想把罗恩的嘴缝起来,这让我以后怎么愉快的去追斯内普教授!
邓布利多得意的朝我眨眼睛,我黑着脸,直到韦斯莱夫人把金妮领了出去。
“你知道吗,米勒娃,”邓布利多教授若有所思地对麦格教授说,“我认为,这么些事情,很值得开个宴会庆祝庆祝了。我能否请你去通知一下厨房呢?”
“行,”麦格教授干脆地说,也动身向门口走去,“他们三个就交给你处理了,是吗?”“当然。”邓布利多说。
她走了,哈利和罗恩不安地盯着邓布利多,相比较我则显得很是惬意的依靠着墙壁。“我记得我似乎对你们说过,如果你们再违反校规,我就不得不把你们开除了。”邓布利多说,我挑眉看着他,要是他把哈利开除了,我就改姓斯内普!似乎……这是我占便宜来着。
罗恩惊恐地张大嘴巴。“这就说明,即使是我们中间最优秀的人,有时候也只能说话不算话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继续说道,“你们都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还有—— 让我想想—— 对了,你们每人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二百分。”罗恩的脸顿时变成了鲜艳的粉红色,就像洛哈特送给大家的情人节鲜花,他的嘴巴也闭上了。“可是对于这一番惊心动魄的冒险经历,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却始终保持着惊人的沉默。”邓布利多又说道,“你为何这么谦虚啊,吉德罗?”
我转过身去,看见洛哈特站在房间的一角,脸上仍然带着那种暖昧的笑容。当邓布利多向他提问时,洛哈特扭过头去看看邓布利多在跟谁说话。
“邓布利多教授,”罗恩赶紧说道,“在下面的密室里发生了一起事故,洛哈特教授—— ” “怎么,我是教授?”洛哈特微微有些吃惊地说,“天哪,我还以为自己不会有多大出息呢!”“他想施一个遗忘魔咒,结果魔杖向后发射了。”罗恩小声地对邓布利多解释道。
“我的天,”邓布利多说,摇了摇头,长长的、银白色的胡须微微颤动着,“吉德罗,你被自己的剑捅了一下?”“剑?”洛哈特迷惑地说,“我没有剑啊。那个女孩倒是有剑,”他指着我,“她会借给你一把的。”“劳驾,你能不能把洛哈特教授也送到医院去?”邓布利多对罗恩说,“我想跟他们再谈几句。”洛哈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出去。罗恩关门的时候,回头好奇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走向火边的一把椅子。“坐下吧,哈利。”他说,哈利坐了下来。 至于我,根本就没有站着好吗?!
“首先,哈利,我要谢谢你,”邓布利多说,眼睛里又闪烁着光芒,“你在下面的密室里一定对我表现出了绝对的忠诚。只有这种忠诚,才能把福克斯召唤到你的身边。” 嗯,是很忠诚,还以为我叛变了,开玩笑,那只是我的套路。
那只凤凰已经扑棱棱地飞到了邓布利多的膝头,他轻轻地抚摸着它。哈利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不自然地笑了笑。“这么说你遇见了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我可以想象,他最感兴趣的就是你…”突然,一件一直困扰着哈利的事从他嘴里脱口而出。“邓布利多教授,里德尔说我很像他。有一些奇特的相似之处,他说…”
“他是这么说的?”邓布利多说,浓密银眉下的眼睛沉思地望着哈利,“你是怎么想的呢,哈利?”“我才不像他呢!”哈利说,本来不想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的,“我的意思是说,我—— 我在格兰芬多,我是…” 可是他沉默了,“教授,”过了片刻,他又说道,“分院帽对我说——我在斯莱特林会很优秀。”他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我朝着他笑了一下,当然在斯莱特林会更优秀,看看我们的院长,你敢说他不优秀?不过……这些话我也只能憋着。
有一段时间,大家都以为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因为我会说蛇佬腔。” “哈利,你会说蛇佬腔,”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是因为伏地魔会说蛇佬腔,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最后一个继承人。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他在给你留下伤疤的那天晚上,把他自己的一些法术也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他不是有意这么做的,我可以肯定。”
“伏地魔把他自己的一部分转移到了我身体里?”哈利惊讶得目瞪口呆。“显然是这样的。”
“这么说我应该在斯莱特林的,”哈利绝望地盯着邓布利多的脸,说道,“分院帽可能在我身上看到了斯莱特林的一些本领,它就…” 我快要忍不住了,斯莱特林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些沉迷黑魔法的人,而且其他学院也出过黑巫师,不过没有伏地魔出名罢了,至于这样歧视吗。我脸色阴郁的坐在凳子上,邓布利多注意到了我的表情,他开口“阿尔忒,你这次是怎么发现哈利要去密室,并保护他的?”
我神色和缓了些,试探着说“我放心不下哈利,就跟踪了他,结果意外发现了哈利的企图,为了不让他被伏地魔伤害就跟了过去。”邓布利多赞许的看着我,哈利一脸茫然,他不知道我是如何跟踪他的。
我低头苦笑“当然,我是怕我这来之不易的友情破碎,毕竟罗恩对我意见很大。”哈利急忙说“阿尔忒,你和罗恩、赫敏一样,都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但是你不明白让一个仇视斯莱特林的人真心把你当朋友的困难,但是哈利,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们。”我一脸伤心说。
“哈利,分院帽把你放在了格兰芬多。”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说,“听我说,哈利。你碰巧具有萨拉查·斯莱特林在他精心挑选学生时特别看重的许多特质。他自已的一些罕见天赋,蛇佬腔、足智多谋、意志坚强、还有某种对法律条规的藐视。”他说,银白色的胡须又在微微颤抖,“可是分院帽把你放在了格兰芬多,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好好想想。” 我撇撇嘴,要是没有伏地魔的那个灵魂碎片,哈利绝对和他父亲一样是个地道的格兰芬多,虽然分院帽犹豫了,但那是因为那个碎片的影响。
邓布利多转头对着我“而阿尔忒,你是我所见过斯莱特林中最具格兰芬多特质的人,你有着萨拉查·斯莱特林所看中的特质,却丝毫不骄傲,特别是对朋友的无私,而这也正是一个格兰芬多所具备的。”我笑着“可我还是去了斯莱特林,不过我不搞学院歧视,我觉得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没必要搞这些。”邓布利多赞许的点头,哈利若有所思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