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只有元宝燃烧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正值守灵夜,难免会有些害怕。
小鱼儿瞟了身旁的人一人,开始搭话。
“我没想到,你会来为师祖披麻戴孝,灵堂守夜。”
被搭话,那人空洞的眼眸中找回来神采,他小声道:“我也没想到。”
为人披麻戴孝,灵堂守夜,乃是亲子亲孙才能做得事儿。
他却一时冲动,一下跪了。即使耳边仍旧有自家父亲的威胁回荡,可是他却明白地感受,自己不后悔。
“小师哥,您当初为什么帮我?”他顿了几秒之后,反客为主。
为什么帮他?
小鱼儿下意识捻着手指,思索良久,最后说道:“大概是……你比较听话吧!”
孙九芳倏地看向小鱼儿,一双亮瞳闪着不可置信的幽光。
他听话?
他可是德云第一人。
第一个和师长发生冲突的人。
不止,口角上的冲突,还胆大包天地和师祖动手了。
这样的乖张狂悖的人,能配上一个“听话”?
孙九芳自己都不相信。
小鱼儿浅浅一笑,“我当时命令你住手,你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当即却停手了。”向火盆中丢下一个元宝,小鱼儿眼眸中带着浅笑,“事后,我给你出的主意,本身就是想好好为难你一下。”
提及这个小鱼儿也觉得惊奇,“没想到,你不禁完成任务,还超额了。能让老先生为你说话,可见你当时的心是诚的。”
微黄的火光,映衬在孙九芳的脸上,多少有些晦暗不明。
他开口,“您怎么能确定,老先生最后会原谅我?”
将黄纸挑开,小鱼儿眉宇之间带着温柔,“因为,师祖是个心善的人,也是个心软的人,即使,你没去道歉,可能,最后也不会落得被撵走的下场。”
因为,最后师祖都会去说一句的。
微黄的火光,带着微热,烤的人面容发干,孙九芳却觉得自己眼中陡然浮出了一层水意。
翌日,老先生要走了。
一群师兄弟都来送了一程。
老先生只有师爷一个独子,亲儿子不在,摔喷起灵的任务,无人能干。
小鱼儿眼眶微红,望着灵柩,抬脚上前。
骤然,一个身影比他快一步。
那人朝着灵柩三叩首,一身麻衣,将劳盆放在头顶。待到丧仪一身示意之后,“哐当”一声,劳盆摔着地上的瓦片上。
“师祖您好走!”一身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巨响,听得人眼眶泛红。
一曲哀歌奏响,孙九芳扛着招魂幡,神情肃穆,带着一群人,将老先生安葬。
几日之后,师爷带孝回家,跪在生父碑前,久久未起。
日头从头顶,移至西山,夜幕中的那一抹欣长的身影,却有些沧桑。
时间在不停地走,不会因为一人的逝去,而停留半分。
小鱼儿也开始忙乎自己的论文,每天就是查资料,上图书馆,在知网上花钱下载论文。见着小钱钱一点点流逝,小鱼儿只觉得肉疼。
“我们学校,为什么不开放一下权限啊!”小鱼儿甩着胳膊,小脸泛起一层嫣红,气道:“光是知网上下载论文,就花了我好多钱了。还不加上后期查重,我感觉钱包瘪了。”
隔壁某重点理科学院,对论文方面,都是秉承免费的政策。
果真,教育真的是最赚钱的项目了。
话唠作者今天是两章。
话唠作者感谢花花,比心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