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叶苏。
我是一个杀手,还是一群杀手的老大,很有名,杀人无数。
像个冰冷的杀人机器。
前几天遇到一个乞丐,脏兮兮的,不过长的还不错,向我讨饭吃。
我挺喜欢这个人的,我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他同意了。
他说他没有名字。
我让他跟我姓了,叫什么啊?叶子吧。
很随意的名字,他却很开心。
跟了我有一段时间了,有一次出任务,我受了重伤,他为我包扎的时候顺便和我聊天。
他问我为什么要杀人,我回答他,为了生存。
叶子:“生存?那别人就不要生存了吗?”
我皱眉,告诉他,适者生存。
我是一个有原则的杀手,不会滥杀无辜。
只是按照雇主的要求罢了。
叶子质问我,如果其他人也是为了生存才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呢?我又凭什么杀了他们。
我突然觉得,叶子一点都不可爱,很烦,很罗嗦。
我凶了他。
他被吓到说不出话。
但还是弱弱的问我如果杀了无辜的人会不会觉得对不起。
我冷冰冰的回答他,不会,因为雇主才是上帝。
那是他第一次和我顶嘴。
我第一次厌烦他。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很熟悉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看见门口有一支玫瑰。
我第一反应不是窃喜,而是警觉。
毕竟做我们这一行的,仇家实在太多。
今天晚上,我埋伏起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
没等到人,却看见叶子出了门,我悄悄跟着他,看见他从别人家的花圃里摘了花,把刺清理干净,放到门口,再回去睡觉。
我终于知道是谁干的了,偷花其实是不对的,但我默许他这么做了,花是给我的,我很开心。
他还是一日复一日的摘花给我,我觉得他可能喜欢我。
有一次他摘花的时候被发现了,去领人的时候,他低着头,很失落的样子。
我看见他的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我心疼了,所以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他抱着我哭,他说他喜欢我,不是故意给我惹麻烦的,让我不要凶他。
我叹了口气,把他抱着又紧了一点。
这么看来,他好像比我高。
倒像是他在哄我。
他勒的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抬头想要他轻点,他却用他的唇覆上我的唇。
我没有拒绝他。
是时候给小弟们找个嫂子了。
第二天,我腰疼的厉害,房间只有我,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过了一会,他推开了门,手里藏着什么东西。
他走到我面前,我亲切的叫他:“叶子。”
他却拿刀对准我。
我慌了。
他问我,还记不记得我杀的一个妇女,和一个孩子。
我杀的人太多了,我不记得了。
他手抖的厉害。
他说那是他的母亲和妹妹。
他带着哭腔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他父亲是有罪,但是他的母亲和妹妹是无辜的。
他原名是萧久。
他不是什么乞丐。
他不需要我的施舍。
他恨我。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问我那些问题了。
信息量太大了,我实在反应不过来昨天晚上还在承欢的情人第二天为什么会拿刀对准自己。
我无力反抗。
看见他拿刀刺向我的胸口。
疼痛感让我晕过去了。
他不是叶子,从来不是。
过几日我醒了过来。
不见他。
忘说了,其实我袖子里还藏有一把小匕首,还有几根毒针。
但我不想伤害他。
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我是你可有可无的人。毕竟这穿越山河的箭,刺的都是用情至极的人。
伤口避开了要害,我不知道是我的心脏不在常人的位置,还是他对我有一丝丝的手软。
去他娘的爱情。
杀手不需要爱情。
滚。
我第二次厌恶他。
如果只是要报仇,何必玩弄我的感情。
我从此再也没有露出过真面目。
过了大概两年,我释怀了,不过就是被一个只会耍奸计的小人骗了一次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路过一个墓地。
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墓碑哭。
我走过去。
他喝了酒,酒味好重。
他看见我,抱着我的腿不放,嘴里还念叨着:“苏苏,苏苏,我错了,不要离开我。”
我冷漠的告诉他,我不是他口中的苏苏。
他说味道是一样的,我就是苏苏。
他说苏苏身上有一股青梅酒的味道,好闻极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青梅酒的味道。
但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墓碑上写的名字:叶苏。
真晦气。
要下雨了,我觉得我不能看着一个大男人在墓地里淋雨,就把他带回到我的房子里了。
看吧,老毛病又犯了——又把陌生人带回家了。
他抱着我不放。
他长得,很眼熟,有点像当年那个小人。
又想起来了。
他差不多醒了酒,看见我,连忙道谢。
他终于要走了。
我一个人呆在屋里,摘下遮脸的围巾,长长叹了口气。
还是放不下吗?
刚刚那个男人突然冲了进来,死死抱住了我,大喊:“苏苏!你就是苏苏!我当时没控制住自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对你。”
他…..是萧久?
我厌恶的推开他,告诉他,赶紧走,我不想要重蹈覆辙了。
他却把我狠狠压在床上。
我推不开他,就像当年一样。
他在我耳边悄声说着我爱你。
我感觉,就算再被骗一次也无所谓。
我梦见我醒来,他不在我身边,他拿着刀。
我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看身边。
还好,他还在,他看我起来,抱着我,一颗大脑袋就在我怀里使劲蹭。
他说他不会伤害我了。
他爱我。
他问我愿不愿意相信他一次。
我相信他。
小弟们终于有个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