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会

第二天一早，解雨臣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阳光从天窗照了进来，铺洒在地上。

解雨臣坐在榻榻米上，身上的被子上多出来一条毛毯。张瑾字上来过？他怎么一点知觉也没有。

解雨臣掀开被子，把榻榻米上的被褥整理好，才往楼下走。

张瑾字不在房间里，但是房间的香炉里还留着安神的苦橙花香味。三角桌上摆了一盆水仙。

解雨臣从飘窗往楼下庭院看，玻璃镜房里，张瑾字坐在位置上煮茶。

也许是感受到了解雨臣的目光，张瑾字抬起头对他浅浅一笑。

解雨臣进了玻璃镜房。里面暖气开得很足，墙角摆着水仙花。

张瑾字昨晚睡得好吗？

解雨臣睡得很好。

张瑾字我半夜给你送毯子的时候还怕吵醒你。

火炉上放着蒸笼。张瑾字拿起桌布，将蒸笼掀开。里面还有温热的粥饭。

张瑾字早上我做的早餐，南风他们已经吃过早饭回去了。

解雨臣谢谢夫人。

张瑾字吃饭吧。

张瑾字泡着茶，滚水冲进壶里。普洱的茶香，解雨臣一下子就闻出来。

绮罗香夫人，小九爷。

张瑾字绮罗

绮罗香不是要去吴老夫人那儿拜年。我已经准备好了。

张瑾字好，晚一点再去。

张瑾字又留解雨臣喝了茶坐一坐解雨臣才走的。

然后张瑾字也出了门去吴家老宅拜年。现在九门里和她一样辈分的也就吴老太太和小副官了。

她再怎么懒得理事，自然也要给这个面子。

今天是一剪梅陪着张瑾字出的门，到吴家老宅时，刚好吴二白也在的。

吴老太太夫人来了。

张瑾字是。嫂姐姐新年好啊。

吴老太太新年好。你这平日里都不出门，今天有兴致出来拜年了。

张瑾字瞧你说的。

张瑾字我没带小麒麟来，看着吴邪也不在。

吴老太太这孩子昨儿个吃了团圆饭后不知道又上哪儿野去了。估摸着是又和那几个朋友去哪儿了，也不消停。

张瑾字儿孙大了，咱们也不必多管，惹人嫌着。

吴老太太是这个理。

张瑾字今天二白也在啊。

吴老太太可不。

吴老太太话说瑾字，你这些年一直一个人过，也没想着找个伴。连副官都和南风那丫头在一道了。

张瑾字嫂姐姐啊，我这一个人也挺好的。

张瑾字倒是你家二白，年纪不小了。

吴老太太提起这个我就生气，我这几个儿子除了老大，另外两个都是打着光棍，可急死人。

张瑾字您着急也没用的。他们自己心里有主意的。咱们干着急而已。

吴老太太也是。

吴老太太叹了口气，随即也就不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