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江慕夏翻了个白眼。
这人又自负又愚蠢。
“赶紧滚，不然杀了你。”
蒙捂着流血的手臂，脸上蓝色花纹因疼痛而扭曲:“你要拒绝我？”
他踉跄后退几步，被身后族人扶住，眼中却闪烁着病态的狂热。
“只要交出神器就可以获得溪流部落庇护，你再想想。”
蒙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
“雌性，把它给我！”
江慕夏握紧手枪，冷眼看着这个贪婪的部落首领。
魁高大的身躯挡在她前面，像一堵墙。
她故意提高声音让所有人听见:“你们溪流部落有五千人又如何？
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让你永远闭嘴。”
部落空地上鸦雀无声。
红山部落的族人们瞪大了眼睛，溪流部落的战士则不安地交换着眼神。
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们的首领说话。
魁的肌肉绷得更紧了，石矛尖端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蒙，带着你的人离开。”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否则下一次，神女的法器会直接取你性命。”
蒙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被算计取代。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好，很好。红山部落有了神女，翅膀硬了。”
他转向江慕夏:“雌性，记住你今天的选择。我们走！”
溪流部落的人如潮水般退去，但江慕夏注意到，蒙临走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
那不是放弃的眼神，而是猎人盯上猎物的神情。
“他们不会放弃。”
石忧心忡忡地说:“蒙从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
魁放下石矛，转身面对江慕夏时，眼中的凌厉已经软化。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握枪的手：“你没事吧？”
江慕夏摇头:“我没事。”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魁，我们需要谈谈。”
魁点点头，向族人吩咐了几句，然带着江慕夏走向部落边缘的一处小山坡。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红山部落——几十间简陋的茅屋，中央的篝火堆，以及远处贫瘠的田地。
“石说的是真的吗？”江慕夏直接问道:“你们真的只有五十人？”
魁的琥珀色眼睛暗了暗。
他席地而坐，示意江慕夏也坐下。
“二十三个成年战士，加上老人和孩子，一共五十。”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沉重:“去年冬天，我们失去了二十个族人。”
江慕夏胸口发闷。
在现代社会，这样的小群体甚至称不上一个村庄。
“而溪流部落真的有五千人？”她又问。
“至少三千能战斗的战士。”
魁的拳头无意识地握紧:“他们占据着最肥沃的土地，控制着盐的来源。
我们一直在挣扎求生。”
江慕夏明白了为什么魁会如此珍视她这个"神女"。
对于一个濒临灭绝的部落来说，任何希望都值得抓住。
“那个大海……”她轻声问:“你真的不知道它的存在？"
魁摇摇头：“我们世代生活在山区，最远只到过溪流部落的领地。
传说中东方有无限的水，但没人亲眼见过。”
江慕夏的大脑飞速运转。
如果能在十天内走到海边，就有希望了。
“魁，听着。”她直视着魁的眼睛:“我不需要什么交换，我可以教你们自己制盐。
而且海里有取之不尽的鱼和贝类，岸边可以种水稻，你们不必再挨饿。”
魁的瞳孔微微扩大，他倾身向前，兽皮衣襟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你说的是真的？天神真的赐予了你这些知识？”
"算是吧。"江慕夏苦笑一下。她总不能说这是初中地理课的内容。
魁单膝跪地，粗糙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动作轻柔却坚定。
晨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江慕夏读不懂的情绪。
"神女江慕夏。"他的声音低沉而虔诚:"如果你能带领红山部落走向繁荣，我魁以祖先之灵起誓，此生将永远守护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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