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州是光明正大从皇宫正门离开。
几十个侍卫一起去拦住他。
被怒气冲冲的凌州全打趴下!
他大摇大摆的在众人诧异目光下离宫。
原本小孩儿闹点脾气,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他一连半个月都没回来。
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的身份不仅是东宫侧君,还是质子。
他这番作为,在女皇眼中就是要谋逆。
几次三番下旨痛斥镇北王。
命锦衣卫指挥使彻查,务必找到凌州。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江慕夏头痛欲裂:“也不知道那孩子究竟跑去哪里了?
他从小就在边境长大,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他怎么生活?
他那么大一个人了,离家出走也不知道多带点银子。
光带个人出去有什么用?”
她越说越着急。
“殿下不必忧心,我已经让父亲发动我沈家所有的情报网去找人了。
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
沈苍竹边帮她按肩,边宽慰。
“质子离宫,这可是对皇权的挑衅。
他再不回来,我都兜不住了。
每天上朝母皇,都要问一回。”
她忧心忡忡:“他会不会回去找他父亲了?”
找了整整20天。
忽然,凌州回来了。
那天,她正在明轩殿睡觉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殿下和我们侧军在休息。
您可不能进去打扰。”
"怎么回事?"江慕夏皱眉问道。
沈苍竹正要起身查看,殿门却被人猛地推开。
凌州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
“凌州,你终于回来了。”
江慕夏连忙起身。
凌州也算够义气。
被她这么欺负,也没有掉幸福指数。
“你这些日子去哪了?我们找你都快找疯了。”江慕夏问。
"殿下!"他高声喊道:"臣有要事禀报!"
他一步一步往里屋走。
步伐坚定。
江慕夏脸色一沉,迅速拉过被子遮住身体:"凌州,你先出去。
我稍后和你说话。"
凌州却恍若未闻,目光死死盯着床上的两人,眼中怒火中烧。
江慕夏颈间的红痕格外刺眼。
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包裹"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滚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这是什么鬼东西?”江慕夏吓得心惊胆战, 下意识往沈苍竹怀中靠了靠。
"北狄密探的首级,北狄太子。
这半个月,我一直在调查他们。
并且把他们所有成员找出来杀了。"
“你一个小孩子杀什么人?”
江慕夏眼皮子跳了跳,脱口而出:
“你一个人去端人家的老窝?你疯了不成?做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跟我说?”
光听他叙述,她都要吓掉半条命。
他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镇北王在京城,还有军力?
凌州的声音冷得像冰:
"小孩子?殿下似乎忘了,我从小在军营里长大,七八岁就敢跟着我父兄上战场。
我13岁的时候,带了100人偷袭匈奴王帐,亲手斩下匈奴王的脑袋。
那时候朝中无人嫌我小,如今我入了这东宫,你们都觉得我小。"
他俯身看向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殿下,你说谁是小孩子?”
江慕夏被他眼底的戾气震得脊背发寒,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凌州,你...你想干什么?"
她通体冰凉,不寒而栗。
仿佛 一盆冰凉刺骨的水从她头上淋下来般。
凌家,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反了吧?
凌州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森然:
"殿下不是总嫌我莽撞无知么?
今日便让你看看——"他猛地俯身,单手扣住她的手腕:"什么叫真正的放肆!"
床榻间骤然一轻,江慕夏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凌州抱在怀里。
少年将军的臂膀如铁铸般坚硬,硌得她腰腹生疼。
"放我下来!"她挣扎着捶打他的后背,却听见一声嗤笑:"殿下现在知道怕了?"
“凌弟!你不要闹,赶紧把皇太女放下来。”沈苍竹焦急劝他。
“这是我和太女的事,你不要管。”
凌州对沈苍竹还是有几分敬重之心。
所以不想和他正面冲突。
扛着江慕夏快步的往外走。
江慕夏心惊胆寒。
这人想干么?
不会想杀了她吧?
在在任务中死掉,那就等于任务失败。
不行。
她要自救。
她惊恐万分的喊:“来人护驾,护驾。”
殿外侍卫持刀围堵在门口。
凌州却连脚步都未顿一下。
他单手扯下猩红披风一扬,裹住她乱踢的双腿,另一手按在她后腰,俯身时灼热的呼吸烫在她耳畔:
"再动一下,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你。"
语气轻佻,可压在她腰间的掌心却滚烫如烙铁,藏着压抑许久的暴怒。
沈苍竹厉声喝止:“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就算不想想自己,你要想想你的家族。”
凌州却回头丢去个挑衅的眼神:"沈大哥若想拦,不妨试试——"
他踢了踢地上血淋淋的人头:"看看你的剑,有没有北狄太子的刀快?"
“都给我让开。”
侍卫只敢围着,没有一个敢上前和他动手。
那可是镇北王的幺子。
全家把他看的跟眼珠子一样重要。
若他在东宫出了事。
恐怕大楚就要改朝换代了。
侍卫默默的退居两侧。
半推半就给他让出一条路。
凌州满身血腥味,大步流星的走出明轩殿。
狂风卷着血腥气掠过长廊。
少年踏着满地晨曦大步离去,肩头玄甲映着怀中人散乱的衣袂,宛如一头叼走猎物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