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所呢?”“凯特汉姆中学(Caterham School)”艾玛正准备拿牛奶的手愣住,随后她意识到他的心思,弹指间绽出抹繁花笑靥。
他在给她创造机会,因为莱莎·爱德华兹就读于此。
“您真挺过分的。”“机会难得,好好把握。”杰克起身把椅子推回桌下,理了理领口便不告而别。而艾玛举手轻轻用掌抚摸着花苞,凑近轻嗅,花香满盈。不过也好,她曾经的中学是市郊残破的学校。
艾玛继续踏上前往市区的红色巴士,她并不介意来回浪费的时间,她可以边欣赏野花边深思熟虑,等待深秋的指尖会划破仇恨的那天。
打理着花田的枯枝败叶,忙里偷闲时再次轻触群芳的雨露,只是后门突然被打开,温蒂匆匆忙忙地踩着鹅卵石奔来。
“伍兹小姐……”
“爱德华兹小姐在花店拐角带着群社会青年,守着您。”寥寥数语,把那块巨石砸入心湖中,溅起水花。
*出自《十宗罪6》第一卷《雨夜“蜈蚣”》,剧情为模仿作案。
“蝴蝶绞杀案”因剧情因素,姓名故事纯属虚构,与现实无关。
*A Level为英国高中生大学入学考试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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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仍握着那把带锈的修枝剪,松弛肩膀,身心交疲地叹息。但她也早已漠视这偏执,可能易败者只能用频繁的方式证明龛座的威望。
“看得出来,她很恨我。”
情绪稳定,她瞥过橘黄粉饰的苍穹,渡鸦翅膀溶尽日暮。现在是收班时间了,不知道那位矜贵自恃的先生,愿不愿意帮她这个忙呢?
艾玛调整好语气给他发了条信息,如她所料,半分钟内就收到回复了,但不太理想:「怎么,我的小姐。甚至还没告诉您我的要求,您就迫不及待地要来找我帮忙了?」她下意识咬唇,心绪在喉间撕裂成惴惴不安的呼吸,她正准备威胁杰克先来救她于水火,再算清这笔陈年老账的:
「想必您也不想……」
还没打完,杰克还是选择给她台阶下:
「说吧。」漆黑的瞳孔略微舒张,弹指间艾玛潘然一笑,她轻快地敲下家几行字:「那您能来花店接下我吗?」抬头撞见温蒂惊恐受惊的神情,颇像位不谙世事的乖孩子,她寄予抹酒酽春浓的柔情:“没事,已经解决了。”
话音刚落,系在门上的风铃便唱起歌谣,艾玛快步穿过花田间鹅卵石铺满的纵横小径,膝下裙摆摇晃着秋风:“先生。”她轻声呼唤那位将长柄伞靠在柜旁的男人,视野内他微眯起眼睛,可那抹骤冷的绯红陡然越过她的碎发,飘向身后。艾玛不解地扭头,却发现温蒂紧张地扯过衣角。
她记得这双眼睛,仿若嵌在刀鞘的红珐琅,鞘里装着锋利的剑,掺杂锈味,从深葬记忆的坟茔中被掘出。
她想起那场圣诞节的悲剧,想起腐烂的尸体,她不清楚杰克出现在不列颠的理由,灵魂深处的呐喊几欲震碎门外的花蕊。而现在,她还想像当年那样,害怕得蹲在地上抱紧脑袋。